不远处林间的一座木房里传来喧嚣声,旁边人告诉曼施坦因,到列宁格勒化装侦察的突击队全部撤回来了,他问元首要不要过去看看?
见元首犹豫不决,曼施坦因极力怂恿:“你在去年11月见过他们,去看看吧,他们给你带来了圣彼得堡的最新消息。请记住我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元首,他决定会会那些放荡不羁的突击队们。临出门前要求冉妮亚和丽达留在这里,但两位好奇心大发,非要跟随。冉妮亚吐出舌头吓唬他:“万一你被那些土匪绑票了怎么办?”
李德让她把卡尔梅克人叫来。不一会儿,卡尔梅克人气喘吁吁地来到面前,敬礼的同时迫不及待地问元首执行什么任务。
“去会一会你的狐朋狗友。”元首背着手往前走了,他们紧追,卡尔梅克人咕嘟道:“我以为让我潜入列宁格勒去呢。”
虽然已到二月下旬,这里还是非常寒冷,松树和云杉被冻得噼啪作响,一个松塔咂到元首的头上,唬得他浑身发麻,依靠在冉妮亚身上——还以为是手榴弹呢。紧接着腿脚一软被树桩绊倒,幸亏被丽达搀扶住。
越往前喧闹声越大,有两个戴着德军1935式钢盔、穿着苏式大衣的俄军哨兵站木屋外打闹,看到元首一行,马上把自己挺得像两尊门神。
木屋的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着烟酒味道的羊皮骚臭,围坐在火炉旁的一小群人或唉声叹气,或恶语相加,要不是他们身穿混杂着德军和苏军装束,肯定会被认为是一群啸聚松林的土匪。
元首从天而降,土匪们怔忡了半天才缓过神来,惊愕得像嘴里支了个木棍,被炉火烧得通红的脸上挂着寻衅闹事的神态。地上都是酒瓶子,烟蒂扔得满地都是。
卡尔梅克人高喊敬礼,那些人用看暴发户的神情打量着他,冉妮亚深信如果不是元首在场,那些人肯定会把卡尔梅克人抬起来掼到地上,然后说:“***小人得志了,凭什么你一步登天?”
红色猎人突击队小头目夸张地敬礼,眼镜差一点掉下来:“元首带着文工团看望大家来了,谢谢元首,不过我们实在没有兴趣载歌载舞。”
卡尔梅克人分开人群走上前来骂道:“给我闭嘴,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蹲了几天监狱,连元首都不放在眼里了。”他望着大伙:“你们怎么了?一个个像骟了的公羊一样。哥萨克,怎么回事?喝得站都站不稳了。”
眼镜小伙子拿起酒瓶向元首扬了扬,瓶口塞进嘴里,被曼施坦因一把夺过,狠狠地把酒瓶墩放在桌子上,本来并不结实的桌子唏哩哗啦地倒塌了,桌上的酒瓶、香烟、几小块面包和花生米都掉到地上。
这个眼镜小伙子是个矛盾体,文质彬彬的外表下有一颗蛇蝎心肠,说话突兀却行动诡秘,对女人有贼心却无贼胆,曾经是大学的党支部书记,如今是布尔什维克的死敌,是专门猎杀**员、政工人员、政府官员、游击队员,双手沾满鲜血的“红色猎人。”头目。
但是今天,他显得如此哀愁,让习惯了尖酸刻薄、玩世不恭的卡尔梅克人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
丽达把一块火腿扔给眼镜小伙子,小伙子接住,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又扔回给丽达。冉妮亚气呼呼地说:“不要理他,真是狗坐轿子——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