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和道:“司徒慕云见他出手阻止,虽只双手一扬,却已看得出他的功力非常浑厚,其武功只怕不在胡评之下,暗暗心惊,想道:想不到他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果然不负玉面修罗盛名。看他这身打扮,多半就是下毒害死铭恩的凶手。他的出手只怕会对杨七郎不利。却听孙纪朗声说道:‘公孙先生息怒,何必跟小辈们一般见识?’又对杨七郎道:‘你们是何人?半夜三更为何鬼鬼祟祟跑到房顶?’杨七郎昂首说道:‘我是杨七郎。我来找我六哥。识相的快将我六哥放了。’柴天保脸色一变,却听孙纪哈哈一笑道:‘你就是杨七郎?笑话!笑话!’杨七郎道:‘你又是谁?难道不相信我就是杨七郎?’孙纪笑道:‘不是不相信,而是知道你们根本不是杨家的人。’柴天保想来对这个孙纪大是看重,听他一说,脸色顿时缓和下来。杨七郎大怒,喝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孙纪笑吟吟道:‘杨六郎我见过,长得可说是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哪里像尊驾这副模样?’神色之间,充满嘲笑之意。此言一出,群豪轰然大笑起来,杜宣更是说道:‘孙兄你不知道,他是杨业跟一头黑母猪生的怪种。’杨七郎气得脸色发紫,扬起一截断枪就向杜宣掷去。” 那年轻人也是气得浑身发抖,一掌击在椅子扶手上,顿时将扶手击得木屑纷飞。怒道:“士可杀而不可辱!孙纪你欺人太甚!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林三和道:“杨七郎不再争辩,强忍怒气,说道:‘哪一个是自称小柴王的柴天保?站出来说话。’孙纪脸一沉,不悦的说道:‘大胆小子,小王爷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叫得的?快快从实招来,你们二人来此何干?’杨七郎不再理他,举目往众人逐一望过,目光落在群星捧月般的柴天保身上,只望得柴天保打了个寒噤。杨七郎冷冷说道:‘你就是柴天保?’柴天保到底是有野心要做皇帝的人,更何况身边又有这么多高手,当下深呼吸了一下,昂首挺胸,神情自若地说道:‘正是小王。你待如何?’杨七郎道:‘我六哥呢?赶快将他交出来。’柴天保嘿嘿干笑道:‘杨六郎确实来过本府,不过现在走了。小将军既然来了,就让小王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孙先生,有请贵客!’孙纪应了声‘是!’嬉皮笑脸向杨七郎二人走去。” 那年轻人吃了一惊,说道:“不好!听他言下之意,是要留下七弟。” 林三和缓缓点头道:“柴天保听他口口声声叫杨六郎作六哥。纵然不是杨七郎,也必定是跟杨家大有关系,放他回去,只怕会引得杨家全家出动,那就麻烦了,唯有将他留下。万一走漏风声,或许能当个人质。杨七郎这时才意识到危险,但生就一副英雄胆的人,心里哪里有个怕字?朗声笑道:‘你这话客气了。反正我一日不见我六哥,就一日不走。看你能耐我何?’耗上了。不用孙纪动手,自己带着杨忠,就往柴府大厅走去。司徒慕云在暗处看得有些糊涂,隐隐觉得有些意外,他知道杨七郎之所以不走,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知道自己走不了。他感到意外的是,孙纪的表现,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其心计居然也是一样。不知他今晚为什么会这样。借此机会,掩身来到大厅瓦顶,向灯火通明的大厅里面仔细一看,共有十余位武林高手,杜宣、余氏兄弟、高永均在其中,差不多全是江湖上成名已久人物,心中暗道:柴天保果然有野心,请了这么多武林高手,这其中多半还是近几年已不在江湖走动的世外居士、山野悠隐。唉!他若只是靠这几个乌合之众,就想颠覆我大宋王朝,却也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的事。” 那年轻人垂泪道:“司徒前辈所见极是。柴天保也必是想到这一点,才要擒住柴郡主以令柴王,擒住我七弟以令杨家。他却不想想,柴王可为郡主听命于他,我杨家却绝不会为了七弟而听命于他,背叛朝廷!七弟此番深入虎xue,必定凶多吉少!” 林三和目光充满赞许之色,颔首说道:“正是如此!那柴天保利用父慈女孝的天性优点,能达到他cao纵柴王府势力的野心,却不能令赤胆忠心的杨家将俯首称臣。只说当时杨七郎昂首挺胸,有持无恐进得厅来,招呼杨忠坐下,干脆闭目养神起来。柴天保见这气势,倒是不敢大意,招呼孙纪及杜宣来到跟前,附耳密语几句,孙纪和杜宣便自行出厅。司徒慕云暗惊,因有高永在场,杨七郎一时半会儿不会有问题,便纵身远远跟在孙、杜二人后面,想看看他们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跟着二人转了几条街,来到本地衙门门外。杜宣向来急功好利,上前敲起门来。孙纪站在他身后,司徒慕云远远的只见孙纪突然一掌击在杜宣背后,显然力道十足,竟将杜宣击得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