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和顿了顿,接着又道:“杨六郎当下只将进入柴府的所见所闻简略说了,说到东方铭恩遇害时,杨六郎声泪俱下,痛心疾首道:‘柴天保带人来到房中,让魔风鬼影将晚辈带走,随后叫一个胖老头一掌把铭恩兄弟毙了,那胖老头自持身份,不愿动手。那时走出一个书生来,说他最近炼成一种毒药,性子极烈,拿狗儿已经试过,从未在人身上试过,想让铭恩兄弟试试,晚辈二人毫无还手之力,晚辈眼睁睁看着他将毒药喂入铭恩兄弟嘴里,只一会儿,铭恩兄弟就毒发身亡了。那些毫无人性的畜牲,居然还齐声叫好。’司徒慕云听得银牙暗咬,心想那个胖老头定是公孙万年,而那个书生却不知是何人。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老夫誓要将其擒来,好好惩戒一番,以慰铭恩在天之灵。长话短说,他为了安全起见,在问明柴府路径之后,将杨六郎打扮成一个早起的柴夫。施展轻功,往柴府而去。转眼到了柴府门外,翻墙而入。这时是三更天,连夜里巡逻的家丁也已偷懒躲在暗处睡觉。司徒慕云经杨六郎事先说明,显得轻车熟路,轻而易举来到关着东方铭恩的囚室外。见四下并无一人看守,心中诧异,轻轻推门而入,房内那里有人?司徒慕云心如刀割,看此情形,东方铭恩的尸体必定被他们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那年轻人听到东方铭恩被害的情形,恨得咬牙切齿,双拳紧握,眼中几乎冒出火来。恨声问道:“前辈,那书生可就是玉面修罗孙纪?” 林三和也不答话,续道:“只说司徒慕云将柴府前院后院寻遍,并无一处松土新掀,正待抓一家人来问,耳边忽然响起一丝衣襟之声,知有两个夜行人驾临柴府,不知是敌是友,暂时躲在一株叶子茂盛的大树上,静观其变。只见来人伏在房顶,看着比邻相接的柴府房楼,显然是难以抉择什么,听得一人悄声说道:‘忠哥,你看六哥会被关在哪里?’另一人茫然说道:‘没想到只是一个亲戚,便有这么大的家院。这个柴天保果然不简单。七爷,依小人之意,不如先抓个下人来问一问。’” 那年轻人轻呼一声,脱口而出道:“是七弟和杨忠。”他本来要说杨七郎的,想到自己八九不离十就是杨六郎,索性就叫七弟。 林三和微微一笑,颔首说道:“来人就是杨七郎和杨忠。这杨七郎天生异相,和六位兄长截然不同,长得像个灶王爷,又像是捉鬼的钟馗,脸黑眼大,嘴阔鼻高,虽然不过十七八岁,却身高九尺,声如洪雷,神力惊人,年少气盛,行事一向风风火火,凡事做了再说。身手在杨家仅次于杨五郎。有人还说他是黑虎星下凡。因年纪最为相近,故和杨六郎最为要好。这一回听到六哥陷身柴府,浑然不顾后果,单身匹马,迫不及待就来相救。杨忠对杨家铁胆忠心,和杨六郎更是肝胆相照的铁哥儿们。他回杨家养伤不多日,便坚持要随众人出来寻找杨六郎。杨忠有心先夜探柴府,但知此行凶险,也是孤身一人前来,一前一后,相遇于途中,结伴同来。” 那年轻人跺足道:“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他们也太大胆了!若有一个三长两短,叫我今生如何安心?” 林三和道:“司徒慕云一听他们这一对话,便知是杨七郎带人来了,心中一喜,又是一惊,原来是想杨家的人马这么快就来了,原是一喜,仔细一听,知道来的只是他们二人,遂由喜转为惊。暗暗替他们担心。有意暗示他们离去。却已经来不及了。公孙万年正好出来如厕,他们的行踪如何逃得过他的眼睛?公孙万年发觉后,立即跃上房顶,要将他们揪下来。杨七郎浑然不惧,嘿的一笑,挺枪迎前,就抖出一个枪花。公孙万年倒也见多识广,咦的一声,惊讶道:‘杨家枪法?你是——’杨七郎大为得意,说道:‘知道厉害就快些放了我六哥。’说这话时,已然搠出几枪。公孙万年徒手招架,一来仍有睡意,二来看对方不过是个大孩子,本想用三成功力就够了。不料杨七郎天生神力,这几枪只搠得他双臂酸痛得有些麻痹,不由得赞道:‘好臂力!’杨七郎见他只守不攻,料道这胖老头没多大能耐,轻笑一声,道:‘好东西还没拿出来呢!’嗖嗖嗖三枪刺向他胸口。”说着,作势虚空刺了三下,问道:“这一招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