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垂德并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力,我走在前往房间的路上,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不知不觉间,夜母的棺材就在眼前。 四下无人,我咬咬牙,决定做出牺牲。 称不上富丽堂皇的精美棺材苍白无色,像是死去已久之人的面容。我用开锁器开锁,棺材向外翻开,里面是一个被亚麻布和麻绳捆起来的女人尸骨,它脑袋倾斜,双手放在胸前,离成为散落的白骨就只剩下一层皮。 我强忍着恶心,走进去,回身关上棺材。 棺材里的空间实在太小,我不得不贴着尸体才能完全进入棺材,幸好,我身上还有一身龙骨盔甲。 小丑的鞋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西塞罗进来了。 “就我们吗?对……对……就我们。甜蜜的孤独。没有人会听到我们,打扰我们,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西塞罗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一惊——阿斯垂德所怀疑的是正确的。 “其他人……我跟他们谈过了。他们都被说动了,我很清楚。法师,菲斯图斯·克莱克斯......甚至亚龙人,还有那个假小孩......”他的声音沙哑尖锐,在说话的同时还带着狂笑。 “您呢?您跟人......说过话吗?不......当然没有。一直都是我在讲话,是我在追踪,在观察,在说话!” 您?谁是“您”?我在棺材里保持着沉默。 “而您干了什么?什么也没有!我不......不生气!不,绝不!西塞罗会理解的。西塞罗总能理解!并且遵从!”他疯狂地快速说着,时而低沉,时而高昂。 “您准备好就会开口了,对吧?对不对......”他诉说着,无限趋近于祈求“......慈爱的夜母。” 夜母?他在和夜母说话?不,不对,是他在请求夜母说话。 “可怜的西塞罗。亲爱的西塞罗。如此谦逊的仆人。但是他永远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因为他不是聆听者。”一个低沉而有沙哑的女人声音传来,好像就在我面前。 我呼吸一滞。 “哦,但是我怎么才能守护您呢?我怎么传达您的意愿呢?如果您和任何人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呢?”外面的西塞罗还在自言自语,我却没有心情去完成阿斯垂德的任务了。 “哦,我会说话。我会跟你说话,因为你就是最合适的那个人。”那个声音又来了,结合她的话语和西塞罗在外面的痴语,难道……难道这是夜母!?而我就是那个西塞罗梦寐以求的聆听者!? “是的,你。就是你,”夜母好像洞悉了我的心语“和我在冰冷的墓窖中温暖我古老的骨头。我给你一个任务——到沃伦鲁德去。和阿蒙德·莫提雷谈谈。” “卑微的西塞罗让您失望了。卑微的西塞罗很是愧疲,亲爱的母亲。我努力了,非常努力。但是我实在找不到聆听者。”西塞罗嘶喊着,我惶惶不安。 “告诉西赛罗时候已到。告诉他这些他期待已久的话语:‘静寂死亡之时,便是黑暗崛起之日’。” 我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后退,不慎发出声响。 棺材被人猛的打开,烛光照进来,我转身,看见了西塞罗惊诧与愤怒交织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