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扬鞭,风尘喧嚣,天空灰影隐隐约约,快要下雨了。所幸,圣所就在不远处。 我把钢制长剑钉在地上,像上次来时一样,如法炮制,栓好马。这一回,黑门没有再问我问题,我直接就推门进入了。 溶洞里,一个巨大的棺材竖立着,一群黑暗兄弟会的成员围着它,以阿斯垂德为首。棺材旁边站立着一个小丑样式的角色。 我联想到在白漫城外的罗瑞尤斯农场那辆散架的马车。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我沉默了一下,有些不确定。我迟疑着走进去,阿斯垂德正在和他交谈。 在我看到小丑的正脸的时候就确定了前面的猜测——他确是西塞罗没错。 他的声音尖锐却不甚刺耳,情绪很激动,似乎在和阿斯垂德争执些什么,但又在阿斯垂德的安抚下安静了下来。 我走过去。 西塞罗注意到我,这时他刚好和阿斯垂德说完话,他想跟我说些什么,不过阿斯垂德比他更快的叫住我。 “啊,你来了,很好。我们终于听那个蠢货说完了。现在,我们来谈点工作的事吧。” “好吧,有什么需要我的?” “的确如此——去马卡斯城,那里有个叫暮蕊的女孩举行了黑暗圣礼。”阿斯垂德说“她要她的男朋友死。我要你去跟她谈谈,完成这笔交易。” “我明白了。”我应道。 …… 我七拐八弯,目测了台阶高度,一跃而下,稳稳着地。 正在吃饭的纳兹尔被我吓了一跳,食物堵在嗓眼,他使劲拍打胸脯,好让食物咽下去,好让自己不被噎死,成为黑暗兄弟会历史上的耻辱。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讪笑着,糊弄过去。 “这么说,你已经干掉了那几个可怜又无助的家伙了。”纳兹尔一下就猜出了我的来意。 “是的。” 他又瞪了我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装着金币的钱袋递给我:“这是你的报酬。” 我接过钱袋,露出笑脸。 “别笑得那么蠢!”纳兹尔喊道。 我离开餐厅,西塞罗已不在外面,不知去了哪。 我不甚在意,离开圣所。 …… 马卡斯城—一座在锻莫遗迹中重生的山中之城,它依山势而建,高耸的城墙有很大一部分是自然山石。房屋坐落在山壁上凸起,凹陷,或者人工开凿的地方,矮人的瑰宝被人类占领,成为天际省里别具一格的领地。 没有人会忘记,边塞领是乌弗瑞克风暴斗蓬从弃誓者的手里夺来的,而这片领地的原住民仍试图将它抢回来。 身披兽皮,腰间坠有兽牙佩饰的弃誓者闯入城邦,兽骨与木头 组合的斧头砍在过路人身上,兽骨锋利,头颅滚落,白色地砖上有飞溅血点。 匆匆起来的卫兵给了作乱的弄誓者致命一击一剑穿胸。 我围观了这一起惨案,旁边有人给我塞了一张纸条就消失了。 我:? 我想去寻找那人,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我一个激灵。 银血客栈,烛光暖黄,我找到契约上的那个女人,听她愤恨地唾骂着她的前男友,在最后请我务必弄死他。 一个矮人遗迹里的强盗团伙?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一口应下。 离开客栈,方才弃誓者和死者的尸体已经消失,只有地砖上还残留着褐色花纹。 终年不化的积雪皑皑,吞没了山峰的裸露地面,为这片天际省的广阔大地铺上纯白的羊毛上地毯。 远方的白雪与天空接壤,腐朽的枯木倒地不起。龙骨靴深陷雪层,沉重的装备让我的每一次迈步都异常艰难。 凝实的雪在体温的加热下消融,浸湿裤脚,紧贴皮肤,在寒风经过时带走部分体温。 这没什么,冬堡可比这么冷多了。 有一座建筑物已经穿越风雪的封锁,屹立在我的视野里冷灰的石墙、赤金的金属,还有翠绿晶体的点缀。无疑,这是一座矮人遗迹。不过,竟然没有强盗在外面游荡。 我低头查看地图,发现这里就是目的地。 看来,那个杜兰·锋内特的家伙应该就躲在遗迹里面了。我于是抽出龙骨剑,在雪地里活动几下,让自己被冻僵的身子温热起来,踏上已被积雪掩埋的台阶。 我踩到了一些软绵绵的东西,但我并不在意那是什么,只是用力推开矮人金属门,步入可以抵挡风雪的掩体。 好,好眼熟!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拉德巴尔,早在几个月前我就来过这里,并且把一切东西都带走了。 失去盔甲,只剩内衣的强盗尸体已经腐烂,我甚至都不用再深入。 我已经确认了当初那伙被我团灭的强盗团伙就是暮蕊所说的那一伙。 这可不是什么意外之喜,这意味着我白跑了一趟。 真是的!我屁股坐在出白骨的人体旁边的卷铺盖上,摘下头盔,重重地往后躺下,像一滩不愿动作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