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恒跟宜王两人闲闲在乡间小路上散步闲聊,可以说是自重身份也可以说是避嫌,宜王来的这几日,除了用饭之外,沈菱凤很少让他在绣庄逗留。虽然并未因为这事而迁怒吴景恒,却也看得出来她不甚高兴。
“这次的事是我没想到,连累你被凤儿责怪。”宜王带着丝丝歉疚,凤儿真的变了:“许久不见,早已物是人非。”
“没事儿,过些时候就好了。我是看着小姐太为难,有些事儿倒是不想招惹,偏生接二连三找上门,若是王爷不来,只怕这次庄王府的事情还不得消停。”吴景恒笑笑:“小姐自然能让这件事消弭于无形,唯一不足便是多多少少暴露小姐身份。不得不烦劳王爷走这一遭。”
“这个无须担忧,我用宗令身份惩治庄王名正言顺,凤儿知道的。”宜王笑笑:“唯一叫我担心的是,凤儿恐怕不会再见曾献羽。她总不能在这儿就这样过一辈子,还这么年少,孩子也还小。”
吴景恒心中始终都萦绕着一个大大的问号:“王爷,您跟小姐这么多年,如今岂不是机缘巧合。男未婚女未嫁,难道就不能再续前缘。”
宜王笑着摇摇头:“凤儿是大姑娘了,凡事让她自己做决定好了。我跟她,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吴景恒没说话,若是彼此心中都有爱,为何不在一起?是宜王还是沈菱凤,他们彼此都不愿再续前缘吗?
“王爷,小姐一人孤零零在这儿,到底是不妥当。您,在这儿又能多久?”吴景恒追问,若是沈菱凤不嫌弃,或者他会在这儿一声。他家只剩他一个,唯一不足便是他势单力薄,根本就不能保护沈菱凤安然无恙。
“再说吧。有些事急不来。”宜王好像胸有成竹,机关重重的事情说出来就不灵了。凤儿跟那个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想把一颗凉透冰透的心暖过来。一时半会恐怕做不到。
两人一路闲谈,一眨眼就到绣庄外。隔着门,里头静寂无声。宜王心底蓦地一阵忐忑,会是出了什么事?即使沈菱凤不说话,难道锦弗跟乳娘,还有那几个粗使的丫头也不说话。
一惊之下,推开门。乳娘正抱着沈立男在院子里坐着,那日宜王来的时候,乳娘恰好回家去了。见到宜王又惊又怕,陌生男人一下冲进来。差点叫出声。吴景恒紧随其后:“没事没事,是大娘子的表哥来看她。”
“哦哟,吓死我了。”乳娘长吁一口气:“还以为是谁呢。”停了停:“吴公子,我早间听娘子说,这几日恐怕有人来取绣屏。乍一见还以为是娘子说的,来取绣屏的人。”
“我在这儿,有人来取绣屏的话,径自来找我就成。”吴景恒笑笑:“立男睡了?”
“刚睡着。”乳娘见到陌生男人,说话都不利索。要不是吴景恒在这里,恐怕早就躲起来不见人了。
“怎么不见大娘子?”吴景恒左右看了一遍:“锦弗也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