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广立刻不在乎的说道:“不用担心,依我的观察,这只是一结丹修士炼制的一缕神念。并没有攻击力,他看不到你的相貌,只是隐隐能感觉到你大概所在的位置。算是定位的一种手段吧。说不上很高明,只可惜我已没有灵力,否则一挥手就将能将其驱除!” 大概是看到方佑仍一脸阴沉,就安慰般的继续道:“此术约莫一年左右就会自动消除,不过在这期间,额……”敖广斟酌了一下措辞:“你只要混入人群中,不动用灵力。他想要找到你也不容易,只要过了这时间,那秘术消失,你自然就脱离了危险,眼下我劝你还是及早离开这里为妙。” 方佑闻言默了默,脸色很差,敖广说的简单,一年后消失,但这一年怎么办,他可不相信对方能不采取措施。 他现在心中很不是滋味,任谁被一位结丹修士盯上,心中也有些抑扬顿挫。原地思索一阵,就朝敖广一抱拳,不等对方开口,就退出了铜钱空间。 意识恢复到身体后,方佑也顾不上休养伤势。大袖朝洞口一拂,顿时洞口的枯枝烂叶卷飞出去,他身子一动,整个人就低头出了洞xue,将四下方向一辨,几个闪烁,就消失在这片山峰之中。 一刻钟后,在一片连绵的荒山中,方佑速度飞快,只是他神色接连变化,隐隐不稳,手中紧握住一个古老斑驳的玉简,微微有些激动。 就在刚才,他打开朱天笑的储物袋,查看收获起来。 不出他意料,朱天笑的储物袋里的东西多的惊人,只是他还未细细查看,当看到这枚玉简时,他就将其余之物放在一边。 玉简不大,上面光霞闪烁,灵力灌注其中时,有字体在脑海中浮现,消化这些字体后,他呼吸瞬间就急促起来。 “这玉简上也可以说是一枚钥匙,在大秦极北之地,有一粒天地灵物“赤阴火”火种,可当魂种。此火近日将形成破土发芽,正是收取的大好时机! 方佑见状呼吸为之一顿,强自按捺下心中的躁动。 天地万物有灵,金木水火土均有灵物,出生时都犹如种子发芽一般,若是在它破种发芽的瞬间,让人魂吸收,那自身就会带上一丝魂种的特性,不可谓不霸道。 这粒“赤天火”是被天青宗强者暗中掩盖下来,用阵法束缚起来,能出现在朱天笑这里,意思不言而喻。 “这玉简上说的很清楚,此火种即将进入破种成形时,若是去的晚了,等其化行,就已经做不成魂种,而只能当做天火,再难收取!” 将玉简反复查看几遍,方佑就慎重的放入储物袋中,呼吸也逐渐平稳下来,双目有光华逐渐明亮。 魂种分为三类,天地人三钟,这些还是他后来在藏经阁的贾管事嘴里得知。 那融魂殿中的魂种,只是普通的人魂。至于地魂,多是从地表自行生长的天地灵物。天魂最为珍贵,罕见少有,他也只是从那老者口中听到只言片语,并无具体参照。 除此之外,在朱天笑的储物袋内,还有大量的灵石,其中甚至还有两枚散发出强烈灵气的中品灵石。他虽未见过,但从其灵力波动上就能断定。 仅从这些灵石上,就足以弥补他小剑的损毁,其余丹药灵草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 这些药草,有不少方佑并不认识,不过通过比较,他竟然发现其中就有自己需要的几只,算是意外之喜。 渐渐方佑就离开了大秦北处的荒凉,来到了大秦西北处的一处巨大的城池之外,在这里,他不好再度施展惊人身法,以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放缓了身形,步行其中。 不久后,他就从一片树林中走出,慢慢走向了官道,路上不时的能看到车马来往和贩夫走卒进出,目光微动。 一位赶着驴车的老农夫从他身边经过时,勒停了驴车,叼着旱烟吧嗒一口,上下打量方佑一眼。心中暗叹一声,不过一脸热情道:“小伙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方佑能引起他的注意也不奇怪,实在是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非凡品,只是在上面有了不少污渍,再加上方佑脸色煞白,一看就像一个不经事的诌。 “老人家有心了,小子是莆田郡的书生。特在我大秦国内游历,不巧刚碰上了一伙盗贼,侥幸逃得一命,打算进前面的城池中歇歇脚!” “哦,原来是读书人,倒是有心了,这里离渑城还有几里路,先生若不嫌弃,老汉我稍你一程!”老农摆了摆手,就示意他上车。 “多谢老人家!”方佑面露一抹感激,就抬腿坐上了后面的驴车,眼前这老者只是个凡人,车上是满满的一厢大白菜,颗颗鲜嫩肥大。想来是到城池中卖掉。 啪! 老农向毛驴身上扬鞭一甩,毛驴拖着笨拙的车轱辘慢慢向前而行。 “小伙子,莆田郡离这里不进啊,你们这些读书人,不好好学习,动不动就游学,依照老朽老看,实在不妥!”老农啪嗒一口旱烟袋,紧了紧身上的破旧大衣。赶着驴车摇头道。 方佑脸上挤出一抹笑意道:“老先生所言极是,小子受教了!” “呵呵,依我看公子衣着不凡,一身贵气,想必不是一般人家出身,怎会出门也不带个书童镖师,这次也算是你走运。”老农在车帮上磕了下烟灰,就颇有感慨道。 方佑脸色一红,道:“小子当时一时兴起,未曾告知家里,惭愧惭愧。” 刘老农顿时肃然提醒道:“小哥,以后可不敢到这附近山中乱跑了,如今我大秦正是与楚国战乱之际,小哥还是及早回家,尽其本分,专心读书即可,将来入朝做了大官,一定要劝解皇帝少兴兵伐,也好让我们这些百姓多过几天好日子。” “又打仗了?”方佑眉头一皱,口中喃喃道。 从他印象中,大秦与楚国就打打合合,一直未曾消停过,他通读国力,倒是知道其实按照战力,大秦根本就不是楚国的对手,只是大秦皇帝志向远大,自语为****上国,极北之地不适合居住,想要扩大地盘,也只有向南发展,国力最弱的楚国就成为了他主要征伐的对象。 但奈何大秦兵力孱弱,屡战屡败,甚至于楚国压根没将大秦放在心上,这些年也一直以防御为主,否则的话,将大秦给推平也并非难事,,但大秦皇帝却以为对方怕他,反倒是气焰更为嚣张,就在他想法升起时,后方隆隆蹄声响起,老农迅速赶了驴车靠边走,数十骑军士一路驰骋而过。 等到对方高头大马过了,老农哎了声叹道:“先生,回去后,还是好好读书,将来多为我大秦百姓着想。” 方佑突然心中一动,就开口问道:“老人家,既然战乱纷飞,那老丈为何不进入到城中居住,此一来,也好有个安全之所。” 农夫看了方佑一眼,乐呵呵的笑道:“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已经经受不住折腾了,我种了一辈子的菜,习惯了。若是就此舍去了,恐怕死了也少了念想,种种菜,不为卖钱,最起码还知道我还活着。”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方佑闻言神色一震,就朝老者庄重一行礼道:“老丈所言句句肺腑,小子受教了!” 农夫见状赶忙摆了摆手,似乎不敢受方佑的大礼,不过看样子颇为享受方佑的态度,当下也打开了话匣子,又接着道:“老头子我没上过私塾,不过我想来这读书与种菜的道理是一样的,只要你心中想法坚定,没有其他的,然后好好去做,就一定能成功,比起你游学其他的,要好太多。就像老头子这次的菜,一亩地足足比别人多了几百斤,为什么?就是因为老头子做事心踏实,我将这菜当成了我的孩子。”老农一口气说完,面有得意,朝着方佑自得一笑。 方佑若有所思,静静的思考老者的话语,眼睛里有精光涌动。 不多久,两人一驴就到了城门口。驴车被迫停下,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队,方佑眼睛眯了眯,就打量着眼前,城门前把守的军士正在逐一检查进出城的来往路人。 长队依次往前滚动,等到驴车到了城门外自然也不例外,方佑和农夫都跳下了车,接受盘查。 方佑时修行之人,长期修炼本身就带着一股气质,再加上衣着华贵,目若朗星,压根不像是普通人,却和贩菜这样的农夫混在一起,引起了怀疑,守城的军士重点对他进行了盘查。 方佑也毫不在意,人家要搜他的身,他倒也挺配合,初来乍到,不想引起太大的注意,张开了双臂任由搜查,他的东西都在储物袋里,也不怕这些凡夫俗子搜查。 倒是连累的农夫驴车里的东西都被翻了遍。 “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哪来的,进城干什么?”一名黑脸军士头目对方佑重点盘问。 “莆田郡,游学到此!”方佑目光随意,就随口附和道。只是他心思涣散,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心事,注意力根本不在此地。 “胡扯,蒲团郡到这里山高路远,凭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么能跋山涉水到了这里,莫不成你是楚国的jian细吧!”黑脸军士板着一张脸,狐疑的说道。 方佑无奈,只好耐下性子随口胡诌道:“军爷说笑了,我只是练过几天的把式,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劫匪,路引之类的全部都被抢之一空了。” 黑脸军士这才有些晃神,又上下打量方佑一眼,才将信将疑的道:“那好吧,既然这样,你就进去吧,不过等你过去后,要及早的去城主府那里领取一张临时路引,另外渑城周围不安全,你等读书人还是及早回去收心读书的好!” 方佑立刻点头应下道:“军爷说的对,受教了!”旋即对农夫挥手,“老人家,我们走。” 等到驴车走远,那黑脸军士又招来一名手下吩咐道:“进城盯住这小子,若是有何异常,直接送到官家。” 手下点头,立刻转身大步而去。 农夫是进城卖菜的,到了集市卸下了驴车,拴了驴,就地贩卖,不时的跟方佑攀谈。 “先生不要着急,等我卖了这车白菜,就赠你一些钱财当做路费,及早的回去念书吧!”农夫重新点上旱烟袋,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略不好意思的道。 方佑勉强笑了下,随机不知想到了什么,遂开口道:“多谢老人家,干脆我给老人家帮帮忙吧,等回头请我吃顿饭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