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掉朱天笑后,方佑抬臂顺手一吸,就将朱天笑腰间淡紫色的储物袋抓在了手中,他没有去看,而是先将其收了起来。 略一踌躇,方佑再度取出一枚符箓。双手一搓,就往下面一抛,顿时大火熊起,吞噬了朱天笑的尸体。 做完这些,方佑翻出几枚晶莹的丹药吞下。就开始打扫战场起来,将地上掉落的宝物都一一拾起。确认并无其他疏漏后,方佑就深吸一口大气。转身迈步,一瘸一拐的向远处而去。 他虽与朱天笑战斗的时间不长,但难免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当下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不过在这路上,他开始一点点检查起身体状况开来,不过片刻后,方佑就脸色难看起来。。 他明明看到那玉佩上有豪光进入到自己体内,但他仔细一番内敛后,却一无所获,这不禁让他心神沉了下来。 朱天笑临死前所言,只怕未必是假。但他却毫无头绪,看来事情真有些棘手了。 不过他不后悔自己杀了朱天笑。当时两人已经不死不休。若他心软,死的一定是他。 此时此刻,在大秦西南之地。在一片山峦起伏的群山中,一处林木郁郁处,刻有天然的阵纹。凡人入不得,正是大秦本土宗门为首的天青宗的宗门所在。 山脉之中,一座座雕栏玉砌随处可见。错落有致,山中随处可见一些飞禽走兽,加上有一些阵法导致的雾气缭绕,让这里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在这些山峰的深处,有一座不过百尺的山峰。周围有葱葱的山林围绕周围。灵力充沛,此山虽不高,但却极具威严,是天青宗的圣地。只因为宗门太上长老居住在此。 在此山之下,有几间茅草屋,在最大的一间茅草屋中,盘膝坐着一个身穿灰袍的修士,这修士老迈,脸上的皱纹犹如风干的橘皮一般,层层堆积,整个人显得很是枯槁。 便在此时,那盘膝坐在的老者陡然身子一抖,豁然睁开了眼睛。神色剧震,在他伸出有些颤抖手臂时,有一圈红线缠绕。只是此刻红线毅然已经崩断,化作了几截。随着他手臂的抖动,掉落下去。 老者登时神色大变,下一刻就欲站起身来,只是突然脸色一变,刚刚将起的身子,又硬生生的盘坐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老者脸上有厉芒闪动,下一刻双手一掐诀,向外一挥,顿时就有几道豪光向外一发而出,消失不见。 豪光进入宗门中,天青宗的寻常弟子并无感应,但宗内的一些强者瞬间就从打坐中惊醒,齐齐化作长虹,直奔禁山而去。 随着他们先后落在山峰外的深林处,相互对视间,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了困惑,最终还是最前一人的甘丰带头率先向着林中行礼道。 “拜见老祖!” “不知老祖如此召集我等有何事?” 在甘丰之后,其余几人也纷纷开口,声音回荡时,甘丰身后的四个修士,齐齐抱拳一拜。 在大秦这等偏远之地,筑基已能做得门中长老,而能被称为老祖,修为已踏入金丹之列。算是门中的定海神针。 茅草屋中的枯槁老者双眼开阖间,如有杀机在眼中闪烁,将其气息滂湃向外散发。其目光幽幽,仿佛透过山林,落在了林外的五人,此刻他声音冰冷开口道:“我那不成器的子孙天笑被人杀了!” “哗!” 在他这句话说出时,他双目豁然大睁,再不压制气机,气势冲天而起。斗牛一般,凭空出现一股烈风,将林中的树木吹拂的烈烈直响,呜咽声强烈,宗门内的弟子齐齐变色,抬眼看向后山时,神色均是一震。 首当其冲感受到这股气息的五名筑基修士,也神色一震,面露震惊中显露出一抹不可思议之色。 “老祖,天笑随宁仙子去了金蟾岭,在那里应该....” 甘丰心中一紧,他可是深知朱天笑对于老祖的分量,眼下朱天笑一死。只怕大秦将会陷入腥风血雨中,不过随后他猛然想到了什么,瞬间脸色煞白,不敢再说下去。 “哼,你是不是想说是那些大宗弟子所为!” 林中那苍老的声音冷冽,话语中似乎有一抹疯狂之色:“不管是谁,敢杀我子孙,必须用命来偿!” 在他话语传出时,林中那山峰轰鸣而动,从山峰中就飞出无数的白色游丝。这些白色游丝蓦然升空而起,在山峰四周旋转一圈,就化作点点的符文,随着这些符文飞舞旋转,散发出炙热的光华,齐齐向着南方而去。 “我已施展禁术,若是那杀害天笑之人踏出大秦,我拼着秘法受反噬。也定会出手击杀。谷平,石满,你二人持玉佩前去拿人,那杀人者已沾染上老夫秘术,一旦你等玉佩靠近十里之内,必生感应。此去不用张扬,最好能将人活着带回!我要将其练成阴鬼,永世受茶蛊之罪!” 茅草屋中的老者脸上厉色更浓,他如今寿元将近,正在参悟一门秘术,不得随意走动,否则前功尽弃。若非如此,他早已亲自而出。 此刻他话语一落,他大袖一挥,顿时两枚白色的玉佩从他袖中一闪而逝,向着林外激射,落入其中两名修士手中。 “弟子一定不负老祖所托!” 那两名接住玉佩的筑基修士,立刻拱手一拜。 “恩,那玉符可以用符箓拓印,尔等可散发与门中弟子之手,可方便查找,只是拓印越多,效果越差,尔等慎重。另外此事若办的妥当,我可收尔等其中一人为亲传弟子!” 一旁剩余几人闻言,纷纷脸色一震。看向两人目光时,均露出羡慕,老祖寿元不多,眼下这等承诺,无疑是要选定衣钵传人,对于在场的几人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机缘。 “多谢老祖!” 手中持着玉佩的一男一女脸上涌出一抹狂热,话语间两人躬身朝着林中一抱拳,就转身朝着宗门召集精锐弟子而去,一刻也不敢停滞。 “甘丰,你等三人要接待好妙一宗等贵客,切勿怠慢,免得说我等蛮荒之地不通礼节,若事情办的好,老夫也绝不亏欠你等几人!” “谨遵老祖法旨!”甘丰三人正在失望至极,再听林中传出声音,登时大为欣喜,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自然明白老祖之意,当下一个个恭敬领命。 只不过,不同的则是,甘丰暗自出了一口大气,实在捏了一把汗,不管怎么说,老祖总算还有所顾忌,并未声张。否则若真的牵连到大宗子弟,传到北域中州,只怕天青宗将有大难。 “胆大的贼子,敢灭老夫后人!可恨我现在不能出山,只能等将你抓来,在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笑,你放心,爷爷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无论对方是谁。”茅草屋中的老者阴沉。这一瞬间似乎苍老的许多,说到最后,老者嘴角处,竟然生生有鲜血溢出,将老者的面容衬托的如同厉鬼。 他早年为求大道东奔西走,得罪很多修士,以至于后人最终也只剩下朱天笑,他平时对其爱护有加,这才施展秘术,在朱天笑身上留下了一些手段。 能认为杀死他子孙者是那些来大秦的大宗子弟所为,他也有根据,大秦本土三宗同气连枝,能杀他还敢杀他子孙者,几乎没有,另外从那红线上,他并未感应到筑基气息,那只可能是养气弟子,朱天笑已经是养气巅峰弟子。能在同境界将其击杀之人,除了那些大宗精英弟子,他再也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他派出的两名筑基修士也不是无故放矢,若是其他人,可能还会对大宗子弟有所忌惮,但那两位都是资质不足,寿元不多。他抛出一个诱饵,足以让两人疯狂,能驾驭一宗之人,这点手段几乎是沾手而来,而就算那养气修士再如何修为通天。只要未曾筑基,就绝不是筑基修士的对手。 ...... 方佑约莫奔出大半个时辰后,终于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已乱成一团糟,他身上的伤口再度崩溃。诡异的是很难以愈合。大量的失血,让他感到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几欲昏迷。 阵阵撕裂感不断地从身体内传来,让方佑不由得皱起眉头。当走到一处山丘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强行提起注意力在四周查看一圈,他目光闪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凡剑,就开始在一处土壤松软处挖了起来。 如今已他的臂力,就算是受伤的情况下,也端的力量非凡,就算是一把凡兵。也使得地面的泥土,如同被两只无形的大手拨开一般,飞快向一旁散开,不大一会就出现一个简易的洞xue。 接着方佑扫了一眼洞xue,就又从旁边砍了一些树枝,进入洞xue中,将树枝盖在上面。直到外面的阳光彻底不见,洞xue中陷入黑暗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盘膝坐在洞中,方佑定神凝气,开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些伤药,将衣服脱下,一点点的给伤口上药。 原本他以为这些伤口无足重要,要知道到了他这一步,一些rou身的伤势反倒是次要的,不多久就能自行愈合,但现在他的伤口非但没有愈合的迹象,反而再度崩开。 探查后,他发现在伤口的周围好像有一股特殊的力道侵浊,阻挡他的伤口愈合,这不禁让他脸色一变。 好在这些伤口并不致命,被他使用七八种伤药后,才总算遏制住了伤口。 方佑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担忧开始梳理体内灵力。他体内散乱的灵力,经过灵决的调理,飞快的合拢归纳,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迈步。 一天后,方佑体内的伤势终于稳定下来,他并未继续恢复伤势,而是翻手取出了铜钱。一拍额头,一缕神魂就进入其中。 “小子,你总算没死,也不枉老子为了你差点魂飞魄散!”刚一进入到其中,敖广那软绵绵的声音就哼哼传了出来。 “额,前辈怎么回事?”方佑看到前方粗大的红芒上敖广暗淡的神魂,心中一惊,赶忙问道。 “还能怎么,你小子受益,让老子给你抗事,若不是我拼命为你遮去了这死铜钱的异常,只怕要被那两个老家伙察觉到了!”光点陡然亮起一点,接着又迅速暗淡下来,似乎很是激动。 方佑闻言心底一惊,略一思量,就有些明白敖广的意思了。想来他在感悟天魂时,从铜钱中流出一股气息,想必那时候便是敖广出手了吧,恍然后,就面上涌出一丝尴尬道:“多谢前辈。我....” “好了,少婆婆mama,不过这次你小子也吃了苦头,也算是出了老子心中的一口恶气,以后多给老子找一些灵物,补偿一下!这次算是亏大了!”敖广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就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方佑赶忙应下,不过旋即又想到了这次前来的目的,赶忙灼眉之急的开口问道:“前辈,那玉佩你可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