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劳现在是侧身躺在地上了,双手抱着脑袋,等于给脑壳包了两道保护的箍。因为他知道脑壳是他全身最要紧的地方,只要这个地方没有受到打击,其次将两条大腿夹紧,其他地方就相当于铁砧上的毛铁,供你们去捶打几下问题不大。
而阮二蛮他们也真是只是为了面子的在捶打,他们在多劳的身上捶了,也踹了,但都是像在拍武打片,打上去吓得人死,落下去只会是打死他身上的如果有苍蝇,不说完全不痛,还是受得了的。
不好了!多劳觉得四面的人声和脚步声向这里逼近,人一多了,有打抱不平的,有骨头正好在发痒的,有在这里要显显威力给他的女朋友看看,撩倒几个试试的……可能会是煮烂一锅粥!
只要他这个睡在地下的人不在了,就是地下突然裂开一条缝,把他吞了进去也行,这场风暴就会平息下来。多劳抱着头在飞快的想。
多劳立刻又有了先前的跳那种蛙式的力气,翻半个身,取卧式,身体像蚯蚓一样的一缩,接着他的身体下面似乎有一颗炸弹爆炸了,有两条正踏在他身上的腿被掀开,他被炸弹冲了上来似的站了起来,然后两手向两面一划,就像个游泳者扑向水里,划着两面的水游走似的冲出去了。
在他从地上冲上来时,用极短的时间扫视哪一面人要稀薄可供他作为逃路,这同时他发现正努力抢救他李多劳的黄家军的鼻子下面在滴血!“真他妈,本来就不应该参加这个鬼比赛的”!
李多劳夺路而逃了,阮二蛮一伙就尾追,黄家军一伙又是尾追的尾追。逃的逃,追的追,四面涌来的人潮中被他们迅速地划开了一道裂缝。
物理系是胜利大逃亡,数学系是失败大追击。比球比输了的没面子,打架打输了的也没面子;比球比赢了的有面子,打架打赢了也有面子。这样就平衡了!
为了显示在打架上是绝对的赢了,阮二蛮他们就得穷追。
阮二蛮一伙要穷追李多劳,黄家军一伙也就穷追阮二蛮。
追人不过百步,如果你们要穷追不舍,不要以为李多劳就是一人,我们物理系的也来了,难道我们真会打不过你们?黄家军心里明白李多劳只不过是在假装打不赢罢了。
一场篮球赛演变成了一场追人赛。
前面是一个小小在建筑的工地,一堵在拆除的老墙还剩一米多高。
如果借着一路狂奔过去的力,手在墙上一撑,身体像像翻单扛一样横过去,那才是一件快事,既是一次纪录,又应是追兵的终结点了,又何乐而不为呢?李多劳决定这样做了。
他的耳边加大了呼呼的风声,将全身的肌肉调动到最具力量,深吸一口气,让这口气就憋在肚子里,充塞到全身的各个要去的部位。
临墙只有一米多了,双脚一纵,右手往墙头按去,身子在空中一横,他在墙头上写出了个“一”字,圆满完成了这次“翻扛”动作。
不能不叫人说:漂亮!
数学系的,物理系的,只要是来了的,都要用自己的身子去量量这没有拆完的墙的高度,没有其他的用意,好去没有到这里来的同学跟前神吹,“那个家伙跳了一人多高呢”!
要去说一人多高当然是吹,但是实际的高度也齐了他们的下巴。
李多劳没有跑了,他就坐在那面的墙下,双手捧着右脚的脚踝,嘴裂开着。他们从墙的这面看过去,他的周围是几块大石头,从他的表情里得知:“不好了,他的脚摔断了!”
黄家军第一个扳着墙头要爬过去了,立刻有人抱着他的双腿往上举,他爬上去了,蹲在墙上,望着下面,选择了一个平安的“着陆点”,手撑着墙,跳了下去。
黄家军的也是一个青蛙着地式,头往前一栽,不过还好,那块要是过秤会有两百斤的石头距他的头还有两寸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