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回过神来,将画坏的白纸撤掉,继续握着女儿的手教她认字。
“是郎君,客栈那边的人说,郎君曾派阿大、阿山等人去偷偷看过白氏。”
玉簪低着头,不敢看萧南的脸色,她担心自家郡主听了这个消息会生气。
但,玉簪还不够了解萧南。
萧南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丝微笑:这才对嘛,崔幼伯成熟了许多,但距离冷血腹黑的政客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白氏曾是崔幼伯喜欢的女子,现在他对她虽有怀疑,但心底对白氏还有几分情意。
更不用说白氏肚子里还有孩子,崔幼伯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它不是。
有这半分血缘的牵绊,崔幼伯不可能放任白氏母子不管。为了名声,也为了不令妻子伤心难堪,崔幼伯没有亲去探望,隔几天派心腹之人去瞧瞧,这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萧南抬头吩咐道:“嗯,既然郎君派人去瞧过白氏,咱们也应该有所表示。这样,你派人去寻个好大夫,再找个稳婆去客栈,顺便再给白氏留一些滋补的药材,哦,对,另外也给她留些银钱。”虽然白氏肯定不会领情,但该有的姿态,萧南必须保持。
玉簪愣了下,不置信的问道:“郡主,白氏可是郎君的别室妇,您还这般对她?”还有,白氏已经生完了,再寻稳婆做什么?
玉簪很聪明,并没有把后面的话问出来,但她吃惊的表情已经泄漏了她的心思。
萧南没有解释,只笑着说:“你只管照做,我自有道理。”
玉簪无法,只得应声退下。
傍晚,崔幼伯准时下班回家,去正堂给老夫人请了安,他一脸笑容的回到葳蕤院。
“郎君回来了,有什么喜事吗?郎君这般高兴?”
萧南起身走到门口相迎,亲手接了崔幼伯买的糕点,夫妻两个一起折回室内。
“呵呵,君直兄的亲事定下来了,刘伯母也回了信,说是不日进京,待刘伯母抵京后,便亲自主持君直兄与柴家娘子的昏礼。”
好兄弟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崔幼伯很是开心,尤其是自己尽了一份心意,更让他觉得高兴。
“哎呀,还真是件喜事呢。”
萧南转手将糕点递给小丫鬟,然后与崔幼伯对坐在堂上,笑着说道:“最近的喜事真是一件接一件,先是四妹妹的喜讯,接着二堂叔他们返京……喜事多了,阿婆的气色都好了许多,今儿还领着灵犀在暖房玩了小半天呢。”
比起去年动不动就打瞌睡,老夫人的身体状况确实有所好转,这让崔家的人都很高兴。
“呵呵,娘子不知道,咱们家还有件喜事呢。”
崔幼伯接过丫鬟捧上的茶汤,轻啜了两口,故意停顿不说,想卖个关子。
“什么喜事?哎呀,郎君快点儿说呀,也让我高兴高兴。”
萧南很配合,故意做出一副心急的模样。
崔幼伯的笑意更浓,他放下茶盏,道:“说起这件喜事,还与娘子有关呢。”
萧南挑眉,不解的问道:“我?什么喜事与我有关?”
崔幼伯见终于挑起了萧南的兴趣,嘿嘿笑了两声,“娘子还记得去年帮三位妹妹挑选的几个新郎君吗?”
萧南点头,仍是不解:“嗯,当时我选了三个,只是如今三娘、四娘都订了亲,那几个新郎君恐怕――”
“呵呵,合浦院的大妹妹不是还没定亲嘛,方才在正堂,阿婆还特意提起了此事,说大妹妹的岁数也不小了,娘子选出的几位郎君条件都极好,便从中选个最好的说与大妹妹。”
萧南哦了一声,继续问道:“阿婆选中了哪一位?”
崔幼伯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递给萧南:“喏,就是他,李宏,字元芳,今年二十岁,去岁明经科的新郎君。”
元芳?李元芳?
噗!
萧南险些喷笑出声,话说当初她挑选对象的时候,只是知道人家的姓名年龄,并不知道他们的表字。
如果知道这位仁兄表字元芳,她、她……
可能会宓奈室痪洌元芳,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