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肩上受伤,要过这巨缝却也不难,两人提了气不多少工夫便到得深潭。潭深不知几许,宽度不可估测。两人都选择从崖壁上一步一步腾跳过去。
这石壁却不比刚才,难度增加了不少。玄若落到对岸时,才发觉伤口已然再次被撕开,肩头已是一片腥红。
胡庆见她肩头渗出血水,关心道:“玄若姑娘,要不要再上点伤药?”
玄若冷冷扫过四周景象,二人只得一巨石落脚,周围都是石壁,并无遮挡之处,心中厌恨,冷冷道:“皮外伤,无妨。”
胡庆见她如此,不知哪出触了她的逆鳞,只知她现下十分不快,便也不再多说。
二人发现脚边翡翠小凹槽顺利进了密室,原本总有一番折腾才能拿到信物,没想密室中竟空荡荡,什么机关都不曾设。
胡庆手旋小瓶,那石盒随之缓缓滑出。胡庆捧过“破魇”,哈哈一笑道:“如此俺便能还花小爷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玄若却也不动声色,淡淡笑道:“那么,玄若在此先恭喜胡大哥了。”
胡庆憨厚一笑:“哪里,也是你相帮,也要多些玄若姑娘你。”
玄若眉睫微垂掩去莫辨眸色,微微一笑,道:“胡大哥,那我们便及早离开此地吧。”
胡庆先行,玄若随后。到得密室门口之时,玄若手腕轻抖,那袖剑又已在手。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那沈青处得以得逞的计谋到胡庆身上却并未如她所愿那样顺利。
一剑刺去,却并未伤及要害。只因胡庆体型魁梧高大,加之她自己受了伤力道减了不少,却未能一击毙命。
胡庆蓦地转过身来,不可置信般瞪着她:“你!”
玄若见他竟跟无事人一样,心中大骇,心想着务必将这时间拖延下去。而那胡庆虽是一届粗人,却也明了此时境况,未等玄若开口,便手持“破魇”一剑砍来。
玄若见他以剑当刀,心知此人平时惯用大刀,不便在力道上与他硬拼。心中打定主意,在这并不宽敞密室中如何趋利避害。
她右手持剑,挽起一个剑花,谁知胡庆却并不被这花里胡哨的招式所蒙,又一剑堪堪劈将过来。玄若心道不好,没想这厮在武学上竟精明得很。
其实,哪里是胡庆精明,只是他那师父见他如此性子,将许多招式简化,只教了他势当力敌时如何招招紧逼,悬殊偌大时如何护住要害保全性命。没想这套简化了的功夫竟十分合适他,被他运用得恰到好处。他师父见他如此,虽是摇摇头,却也并未多说,只每日与他对练。渐渐,胡庆那武功虽自称一派,却也像模像样起来。
玄若脚底生风,轻轻一旋,将那一剑躲过。瞅准胡庆身侧,欲一剑刺去攻他胁下。没想他那打法看起来漏洞百出,等到真正去攻击之时,他却能巧妙用下一招将原来这一漏洞给一笔带过。
玄若见这一击不成,沉心静气再寻他疏漏。
惯使刀之人,突然将将剑当刀使,手感分量上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胡庆几招下来觉得别扭,欲将后背金丝大环刀拔出。正在此时,玄若瞅准机会,一剑裂空刺来。胡庆见她来势如此迅猛,忙忙一个下腰,顺势一脚铲去。
玄若受那一脚,应声倒下,一声闷哼。心知对手比那沈青要强大不少,更是焦急万分。
那胡庆下腰之时便觉得微微身体有些迟滞,却也没有多想,以为是这两日来的劳累所致。没想他一掌拍在地上,意欲一跃而起之时,忽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没能起来。
他虽粗傻憨厚,但在江湖打滚也不是一天两天,心知有可能着了她的道,此时,两者俱伤,自己却也并未占下风。他拼起力气,一跃而起一刀砍去,想将玄若早早解决,永绝后患。
胡庆冷冷一笑:“没想你竟是这样蛇蝎心肠。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玄若,纳命来!”
玄若受他一脚重击,重重摔倒在地,才将将扶着壁角爬起来,见他竟还安然无恙一刀挥来。心道不好,暗暗着急,为何还不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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