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红色落在卫子玠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黑影,一只蔓延到阿祁的脚下,卫子玠斜长的眼睛彻底转化为狐狸的邪魅,他一脸生气地看着阿祁。
阿祁故作冷静,扬手道,“好久不见,世子近来如何?”
“不好!”卫子玠脱口而出,伸出一只手拉住阿祁,一直把她拖到巷子里,躲过夕阳,阿祁见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大部分被怒气占据。
他瞪着她,要把她活活瞪化,好把她装进酒瓶里,揣在怀里,看她怎么跑掉。
卫子玠用审问犯人的语气问道,“说,你是不是见到君越了?”
阿祁点点头,“不过我是把他的未婚妻亲自送到他手上,他现在大概开心得要死,这样看来,我该是他的恩人。”
“哦?你居然会做这种事情?这样好心?”卫子玠佯装毫不在乎,可是凶巴巴的眼睛早就出卖了他。
阿祁被他盯的脸上一红,嘟囔道,“这次就算我牵强附会,再一厢情愿也见到了事实,君越有多喜欢他的未婚妻子,看来我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她的意思,是隐晦的告诉卫子玠,她不喜欢君越了,并且,她明目张胆瞧了卫子玠几眼,暗示不已。
如今,她喜欢的人是眼前这个。
卫子玠得意地笑了笑,“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喜欢我了,是吗?”
看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阿祁不服,她心想卫子玠似乎在等着她喜欢他一样,可是天下男子何其多,她干嘛要表现得只钟情他一个?
于是阿祁口不对心道,“这是两码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你今日见我的样子,就像是老虎见到了猎物,凶巴巴,雄赳赳气昂昂,活像一个拦路抢劫的坏人,我又怎么会喜欢你?”
“那君越又有什么好?”
阿祁脱口道,“他和我有夫妻相貌。”
“……”
卫子玠沉脸不语,隔了一会儿才对阿祁道,“我没找到帝澈,却有了你师傅的消息。不过,我要你说我比君越好,才肯告诉你。”他脸上的邪笑像是从狐狸脸上刻下来的。
其实卫子玠并不觉得他输给君越,也从来没有和君越相比的打算,只是阿祁一直说他比不上君越,此时非要解了这一口气不可。
“啊?”阿祁一声惊呼,随即在这小巷子里死死抓住卫子玠的袖子,“你说的是真的?”
卫子玠郑重地点点头,目光灼灼,开始着眼观察阿祁是胖了还是瘦了,还好,还是那样的身姿,不过似乎一点点添上成熟的风韵。
如此一来,阿祁便朗朗上口地举出卫子玠的优点来,“你是卫国以后的皇帝,他只是一个家族当家,君越目中无人,你对外人温文有礼,君越行事奢侈随性,你一丝不苟,处处处事得当……”
阿祁深恐卫子玠说话不算话,如此这般说了几百条,才觉得口舌干燥,再也找不出卫子玠别的优点。
卫子玠靠在巷子的墙上,嘴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最后变成哈哈大笑,他反而没听阿祁究竟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她挤着两条细长的眉毛,滔滔不绝的样子可爱不已。
忽地,他脚上一痛,阿祁踩着他的脚狠狠道,“你倒是听着,你可休想叫我说第二遍。”
阿祁从来不喜欢被人欺负,就是被人有意要挟也是一样,卫子玠神情一荡,想起小时候的阿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