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带着红晕来人间寻寻腻腻,似乎是找它不知去了何处的情人,细雨才刚刚下过,空气中飘逸着一股泥土的清新气味。
观赏夕阳,喝茶听书,便是阿祁现在在做的事情,这里说书的人说的故事倒是和乌龟有关,可是所涉甚小,不知道是真是假。
说实话,阿祁在冀地呆了七八日,对于那万年玄龟所知甚少,无奈这里的人一问三不知,还是得从巫族下手。
关于巫族在冀地的分支,阿祁倒是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和吴千楚的府邸相远,在冀地的角落里,还是个没有人烟的深山。
“唉。”阿祁轻叹一声,这件事情说容易也不容易,她可说不准巫族里边有多少人打得过她,她想巫族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就是找了君家的高手闯进去,可能也是徒劳无功。
她心想,还不如她单枪匹马来的干脆,毕竟她百毒不侵,谅那些巫术毒物也害她不成。
这样一思量,她心情好了一点,得意洋洋,又想其实巫族也没有什么人拦得住她来来去去,她举杯喝茶,脸上一洗,正听着说书人说的有趣。
还是那个故事。
隔着一道屏风,说书先生的惊堂木在桌上敲了敲,一个爽朗清楚的声音传到酒楼的每一个角落。
“话说那乌龟在海里生活了千年,成长到一只房子那么大的时候,它此时已经通了灵性,想起它主人受害一事,畜生也怒不可遏,岸上杀人的那几人还高枕无忧地过着好日子。”
说到这里,许多人都竖起耳朵听这个奇事,阿祁莞尔,她来这酒楼三次,听了三个故事,都是和乌龟有关的故事,没一个相同,但说的故事都是十分有趣。
这个说书先生该是一个说乌龟故事的才人,可是他把这乌龟换做其他什么动物,也是不碍事的,为什么一定要说乌龟的故事呢?
虽然这些故事都是妙趣横生,意义深远。
阿祁自然猜不透,却也饶有兴趣地听起来。
说书先生顿了顿,似乎可以压在一个让众人好奇心大盛的点上,他清了清嗓子,“话说这乌龟通了灵性,便上岸来,找到害死他主人的人,一个个咬死了他们。”
说到这里,众人都觉这小小乌龟实在了不起,居然替自己的主人报仇,均觉畜生都通晓这等恩情道义,他们作为人也未免黯然失色。
但是故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可是,有几个人实在是聪明的很,逃脱了乌龟的追杀,毕竟这乌龟大的和一座房子一样,行动上诸多不便,哪有人来的灵巧,更是有人不分青红皂白,把它驱赶。”
阿祁用手杵着脑袋,这个故事真是不错,不知道义宠最后报了仇没有。
只听说书先生又道,“可惜可惜……”这样连叹两声,乃是将故事推到一个最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