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玠道,“你知道卫聒为什么不杀你的师傅,还要让你嫁给我做世子妃吗?”
阿祁竖耳倾听,这是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原是我母亲在十年前给我们定的亲,你不记得了吗?叶海陵是一言九鼎的人,说到做到,卫国皇帝却是个小人,表面上和叶海陵放下芥蒂见了一面,他暗里却准备拿你威胁叶海陵。”
卫子玠老说十年前的事情,阿祁却是满脸茫然。
“你说卫聒要拿我威胁师傅?这话从何说起?”阿祁道,“那时候,若是卫聒有意,我和师傅师兄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便是他的喜好,他可以不杀他的仇人,却见不得他仇人活的好,要折磨得他们死去活来,他才开心。”卫子玠抓着椅子柄的手一紧。
这一下入木三分,卫子玠的话狰狞狠厉了几分,“我的亲生父亲,据说被驱逐出去,被放逐到极北之地,永远进不了卫国,他,他便是这样的人。”
让两个相爱的人天各一方,让他们活着却不能相见,真是惨无人道!
尤其极北之地的那一个,虽知道自己有亲生的孩儿,却是承欢他人膝下,喊着别人父皇,自己的女人夜夜伴在其他男子枕边。
阿祁身为女子,稍微只身处地想了想,竟然浑身寒毛直竖,卫聒真是可恶道了极致。
但她却道,“你既然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你怎么确定他会来就你?”
卫子玠的手风姿绰约地扬出一根手指,在椅子柄上划过,仿佛一道星辰,留下半点白光,这个男人,连手也很好看,很优美。
“十年前,我知道了这件事。”卫子玠风轻云淡道,“这十年,我是三国中人人传诵的卫聒世子,卫国无人可以替代的储君,何况卫聒名义之下,只有我一个皇子,你以为他可以不来救我吗?”
阿祁略一思索,伸手在盆栽里抠出一颗乌黑的泥块,细细揉搓成了一个圆滚滚的泥丸子,嘴上不经意道,“原来你谋划了这样久吗?”
卫子玠笑道,“他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一直把我当成卫国的储君培养,却不知道我一直在暗暗算计他。本以为有你们,我便不用出手的,现在不如我反过来帮助你。”
“你该早点和我说清楚的,这样我就不会这样提防避开你了,”阿祁总算绽放了一个大大的微笑,要去解开卫子玠脸上的麻袋。
解开卫子玠脸上的麻袋,卫子玠对阿祁露出灿烂的笑容,眼神灼灼,仿佛他看见的是初晨的曙光,而不是意图对他不轨的女刺客。
阿祁不介意他的笑容绽放得更大一点,掰开他的嘴巴,塞进去那个泥丸子,边塞边道,“无论你说真的还是假的,吃下这毒药你只能听我的。”
卫子玠嘴里有阿祁的手指,早将那泥丸子囫囵吞下去,却张嘴咬住阿祁的手指。
阿祁皱眉,“你快放开!”她出奇地没有一耳刮子甩过去。
卫子玠用手拉住阿祁的手吻了吻,“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你拒绝了我的温柔,还要你接受我的坏,吃你再多毒药都不是问题。”
是啊,无论对阿祁做什么,都要让她喜欢上自己,绝不将她让给任何人!
阿祁微怔,卫子玠的眼神一点也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