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凌子峰抬手用力地拍住了桌子，看着雷老大恼怒的脸说道：“李明北，闹够没有？”

凌子峰的声音冷冽异常，就如十二月的天气让人瑟瑟发抖。

雷老大在听到凌子峰的声音后仿佛一下子抽空了力气，整个人被冻住一般站在原地。

半响后，他牵强地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什么李明北，我姓雷，江湖人称雷老大！你把我抓来半天，却连我叫什么都搞不清楚，你这个情报局的少将也不怎么样嘛！”

凌子峰将双脚搁在桌上，冷冽的声音伴着不屑：“李明北，原名李向北，十岁的时候因爸爸赌博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偿还而潜逃，后来高利贷的人找到李向北的爸爸将他乱刀砍死，妈妈则被卖到最下等的洗脚店，李向北躲藏了好几天，没有被高利贷的人找到，逃过了一劫。”

听到凌子峰的话，“雷老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姓雷！”

凌子峰不理会“雷老大”的怒火，继续道：“同年，为了躲避高利贷的追杀，李向北逃到了亲戚家，没料到亲戚出卖了他，将他送到了高利贷那里，他过了三年的小牛郎生活。”

“你闭嘴！再乱说，信不信老子砍死你！”“雷老大”双目喷火地看着凌子峰一张一合的嘴。

凌子峰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语速继续道：“三年后，李向北找到了机会逃离，经过一番努力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可妈妈已经神志不清，过得比乞丐还要凄苦。李向北为了替爸妈报仇，他拿着刀准备回高利贷那里找机会血洗高利贷的老巢。”

“没想到的是，真正的雷老大遇到了麻烦，李向北阴差阳错下帮雷老大挡了一回大事，后来雷老大就重用了李向北，为了改变命运，李向北改名叫李明北，并带着已经疯疯癫癫的妈妈投靠了雷老大。”

“雷老大帮李明北摆平了高利贷的事，同时为李明北报了仇，从此以后，李明北就成了雷老大的左臂右膀，过的生活既舒服又刺激。直到有一天，他发现雷老大的另一个手下为了争夺老大位置逼他谋反，同时抢了他的妈妈，把他的妈妈……”

“不要说了！你闭嘴！闭嘴！”“雷老大”，不，应该叫李明北，他突然捂住了耳朵。

他很胖，加上手上套着手铐，双手很难分开，所以只能将头深深埋在手里。

陈子涵看不到他的脸，却能够感觉到他的痛苦。

这样的往事换成是谁都不希望别人提起吧？

凌子峰看了一眼李明北痛苦的样子，将双腿从桌子上收了回来。

“你妈妈发生了那样的事，雷老大都不管，你还打算替他做挡箭牌吗？”凌子峰单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李明北低垂着头，显然不想回答凌子峰的问题。

“你不会真的以为雷老大不知道帮派斗争吧？”凌子峰单手敲着桌子，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是他授意的，你要这样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李明北肥硕的身子猛地一颤，他的肩膀剧烈地起伏着，显然内心很激动。

“没有他的许可，那些人能找到你妈妈吗？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为了自己就想把你的往事一笔抹杀，包括你妈妈，这样的人还值得你讲江湖道义？”

凌子峰的话句句戳中雷老大的内心深处，他紧紧抿着嘴唇，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要是真的讲江湖道义就不会让人在牢里杀你！没有我派人看着，你早就被人杀了！所以，你要感谢的人是我！”凌子峰单手敲着桌面，不动声色地看着李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