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北依然低垂着头，没有看凌子峰，但陈子涵看到他的眼睛不停地在转动，似乎是在权衡一些事情。

凌子峰也注意到了李明北的动作，他敲着桌面将一张照片扔到了李明北的面前。

李明北一开始没接，只随意地瞄了一眼，等看到照片里的人，他猛地从桌下将双手伸了出来。

他牢牢地捏着照片，眼里闪着复杂的情绪，从陈子涵这个角度看去，隐约能看到泪光。

“你，你怎么会有……”李明北情绪激动地看着凌子峰。

“我说了你要感谢的人是我！”凌子峰朝后靠在了椅背上。

李明北身体往前倾，双目灼灼地看着凌子峰：“这张照片是最近拍的，是不是？你见到她了？她还活着？”

凌子峰将手放回口袋里，他冷漠地看了一眼李明北激动的样子：“这个女人跟你有关系吗？她不过是一个已经疯癫了的女人罢了……”

李明北的眸子黯淡了下来，他垂眸看着照片里的女人，良久不语。

陈子涵伸长脖子看向李明北手里的照片，照片里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穿着一件普通的毛衣，正坐在房子前晒太阳。

那个房子上贴着不少标语，陈子涵仔细看了一会儿，辨认出是康复医院的标语。

凌子峰没有再看李明北，而是起身准备离开。

陈子涵一愣，房间里的李明北也愣住了：“你要去哪？”

“你这么重视江湖道义应该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我已经把我要说的话说完了，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吃夜宵？”

凌子峰看了一眼呆愣住的李明北，目光落在他双手捧着的照片上：“噢……对了，照片忘记带走了！”

说着，他上前快速地将照片拿了回来。

李明北还没反应过来，凌子峰已经将照片重新放回了口袋里。

李明北急急忙忙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想要跟在凌子峰后面，可双手却被锁在桌子下面，不能乱动。

无奈之下，他只能出声喊住凌子峰：“你叫我来不是跟我谈条件的嘛？你这样走了，不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李明北在赌，他猜想凌子峰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一定是想要通过他知道真正的雷老大是谁。

没想到凌子峰却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某人说了，我这个情报局的少将也不怎么样！我想想也是，何必这么辛苦，不如偷点懒活得更快活一点！”

“噗——”

陈子涵笑出了声，这个记仇的小男人……

明明是志在必得，非要把人逼得跳脚，真是腹黑！

李明北看着凌子峰开门，真的走向外面，连忙焦急地喊了起来：“好好好，是我说错了！你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陈子涵看向门口，见凌子峰没有出现，又听到李明北继续喊道：“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跟我谈条件，我什么都说！”

李明北连着说了很多好话，凌子峰才慢吞吞地走了回去。

李明北看到凌子峰愿意回去，总算是松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是李明北，真正的雷老大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