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妮亚拉起元首悄悄往回走,身后那三个宝贝争吵还在继续,这会为突击炮摆放位置而争执不休。
三人吵吵嚷嚷着重新划分了职责:安德里防守东、南面,大队长守西、北;一门突击炮停在北面,周围是4门80mm迫击炮,仿佛老母鸡领着一群小鸡。这是划拨给卡尔梅克队的,他的任务是封锁下面的公路和铁路。
80mm迫击炮是1932年莱茵金属公司研制的,该型炮身管长1143mm,重57kg,其中身管重19kg。发射3.5kg34型迫击炮弹时。炮口初速172m/s,最大射程2400m,最大散布直径为65m。弹丸的射程一般通过装药量的增减来决定。
卡尔梅克人高兴得上窜下跳,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炮,不必再看安德里的眼色了。他让一门迫击炮值班,其他的暂时休息。
4名炮手围绕在迫击炮周围,一发照明弹让黎明提前到来,又一发烟幕弹又把黎明拉回黑暗。鹿群起初被炮火惊得狼奔豕突,后来发现事不关已,也就高高挂起了。
真正的黎明到来了,结伴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炮火,卡尔梅克人的叫声在这片奇怪的期待与死寂中呼起来很是凄厉:“防——炮——啦轰!”啦字刚出口,首发炮弹爆炸了。
大家刚开始动起来,步兵排用轻型迫击炮、中型迫击炮、100毫米野炮的出膛声加入了冰冷世界,尖利的怪啸后弹片在烟尘中穿飞,墙倒塌的烟尘像海啸时的排空海浪一样,把不及逃跑的几个党卫军吞噬,鹿为刚才的事不关已付出了代价,在跳跃中倒在血泊中,或连人带鹿一起炸上天。一些老鼠窜来窜去,东闻闻西嗅嗅,大家眼里流露出羡慕。
没有掩体的士兵们跳进刚炸出的弹坑里,一个突击队员在跃进弹坑后,弹坑又被一发炮弹命中一次。那些寻找新的弹坑的人停止了动作——世上倒霉的事情很多,没见过还有这么倒霉的。
卡尔梅克人双手堵着耳朵的头扬起来了,爬在死鹿身上高喊:“302毫米炮……”再一次的山崩地裂笼罩了大家,这回的呼啸和爆炸声要猛烈得多,因为它来自正规的重炮兵,而不是轻量级的步兵炮和野炮了。
天已经大亮,炮弹仍在这片冰冻的阵地上爆炸,它们并不全在地面上爆炸,空爆的、延时的、咂到地面上又跳起来的、像打在水面上的片石跳跃后炸响的,以各自的方式在它们的杀伤轨迹上运行。
炮弹落地,没有爆炸声,冒出滚滚白烟,烟雾翻卷着沿着地面扩散。
“毒气弹!”党卫军大队长吼道,他的手下已从背后拽过圆珠体金属背桶,打算取出防毒面具,卡尔梅克人这回不是喊叫,而是大骂:“戴上那猪头怎么瞄准呀,别听你们二百五队长的,这是烟幕弹,敌人就要冲锋了。”
养鹿场被浓烟笼罩,苏军的又一次进攻刚刚被打退——这是今天早上敌人的第三次进攻,他们在南方遭到失败,所以把这座一山坡当成泄愤的对象,决心拼着老命也要把他拿下。德军和党卫军从他们的狠劲判断,他们恨不得对德军食其肉、啃其骨。
元首在地下室里焦灼着等待援军的消息,他已命令北面的德军步兵163师南下,但是部队还得一天的准备时间。南面最近的第41军第8师暂时被一股新的苏军缠住,这支苏军全部由奥涅加湖的水兵组成,由此可以看出,苏军已经拿出血本了。
党卫军大队长脸上被烟熏火燎,脸上的颜色与他的领章颜色相近;卡尔梅克人不知疲倦地在阵地上巡视,偶尔拿出酒瓶呷上一口。安德里营长不停地抱怨弹药短缺。狗蛋成了最忙的人,因为伤者太多了。
一名党卫军三级中队长躺在地上呻吟,一颗了弹削掉了他的鹰勾鼻子,战地医院的止血绷带用完了,鲜血从包着鼻子的破布上渗出来。
狗蛋准备给他包扎,三级中队长看到狗蛋手上黑不溜秋,灰不拉及,散发着恶臭的膏药,说什么也不让敷上去。卡尔梅克人与大队长按住他,让狗蛋强行把药膏给他贴上了。鲜血很快止住了,狗蛋对血呼呼的脸埋怨首:“我这剩最后一块膏药了,如果我不给你整上,你成北京猿人了,闹心。”
养鹿场外,苏军又发起了第四次冲锋,想必他们知道德军坦克炮弹所剩无几了,有恃无恐地出动了美国m3轻型坦克。
德军坦克迎上前去,还没来得及开火,随着“呜——哐”地几声,坦克升腾起火苗,几个苏军肩膀上扛着的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冒着轻烟。
有人把这个消息汇报到地下室,元首咬牙切齿地诅咒:“美国佬把什么都给了俄国人,就差没把白宫送给俄国人,我恨不得马上向那个小儿麻痹症、那个虚伪透顶的瘫子罗斯福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