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麻烦大了!
望着这张年轻朴素的脸以及上面的淡淡冷笑,我心中到反而不觉大定起来,果然不出我之猜测,他正是陆逊身边的那年轻人赵平,先前能将其认出,一来乃是他给我的印象实在深刻,虽然我也曾见过赵云、张飞的武力,但他们与赵平却是不同的两类,虽然我也曾见过“绅谊道”的杀手,但并不过分的说,赵平的身手无疑在那两人之上,纵然只是当日那短短的一瞬,可是能令随时都保持着警惕的张任毫无察觉,这样敏捷迅疾的身手,事后回想起来,简直让我甚为震撼,如此对他的印象又如何能不深刻?二来是因其口音,即便刻意掩饰,但那难改的江南音调,又怎能完全掩盖?
“赵……赵壮士?怎会是你?刀…..刀剑无眼,切不可开此等玩笑。”我假作惊讶道。
赵平目光阴冷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道:“玩笑?蒋大人莫非以为在下不敢取大人性命否?”说着,抵在我脖颈上的短刃微微往里靠了靠,锋利的刀刃紧贴过来,我即便仅凭感觉,也知其锐利程度,恐怕只需再轻轻一拖,鲜血便会泉涌而出了。
一旁张任见此情景,虽早得我叮嘱,但却仍不免双目圆睁,额头青筋绷起,低声喝道:“鼠辈尔敢?!”
赵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随即冷哼一声,而我则面露慌张之色,忙不迭的道:“赵壮士难道真有杀我之心?却……却不知所为何故?难道干与壮士昔日曾有仇怨乎?”
“我与大人自无私仇,然如今大人身为曹操倚重谋士,便是与我东吴为敌,凭此一条,在下便足可取了大人性命。”赵平注视着我道。
我闻言苦笑,道:“难道壮士乃为伯言所谴而来?前日之事尚未有定,伯言便如此而为,实非君子之道也。”
其实,我此言只为试探赵平的反应,之前自从在“杏枝阁”一见后,我便曾猜想其必不仅是陆逊随从护卫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更是东吴派出的杀手。原先我在江南,即便偏重于刘备,但孙、刘两家好歹也算是盟友,况且一直不入仕途,孙权尚可隐忍,如今却为曹操这大敌之助,又怎可再不做计较?这等既不为我所用,便除之而免后患的做法也并非曹老大一家专利,虽然历史上并未有明确记载孙权有此等言语所为,但身为一方诸侯者,倘若连这点果决手段都没有,那也实在差劲了点,照我所想,就算是一向以仁义称颂天下的刘备恐怕也不能免。
“哼!大人为保性命,从于曹贼,又何尝是君子所为?大人既道当日之事,在下便不妨今日再问,大人可有定论,是否愿脱困之后效力于我东吴?”赵平直视着我问道,嘴角无意间露出一丝嘲讽之色。
我见他对陆逊避而不言,便更加确定了先前心中所思,此人看来除保护陆逊外,必定另受他人所命,否则按陆伯言的性情,纵然被我所拒,也不会轻易用出如此激进之法,况且他连续两次叫张任为张将军,可见已知张任的真实身份,而此事我保密甚严,家中铭心、邓艾、周循虽知却绝不会外传,那些与张任同来的亲兵既能同赴生死,更不会透露出去,想即便连曹操如今亦不知我身边这护卫便是大名鼎鼎的西蜀名将,凭赵平身份又如何能知?显然定是他人所告之,而在江南能有这样势力的,也只有孙权、刘备这两个老大,外加我那干岳丈庞德公了,如此一来此人身负连陆逊亦不知晓的任务,便也不足为奇了。不过既然如此,赵平所问到真令我难以回答,且不说是否要跟孙权混,单是对能否安全逃里许昌我便大为怀疑,但若要拒绝……,谁又知道这家伙会不会一刀下去要了我的小命?
“怎么?大人不愿离开许昌么?”赵平看我沉思不语,冷笑着道,同时手中握着的短刃又示威的微微用力。
此刻我心中不免真开始有些慌乱起来,额头上也隐见汗迹,一面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暗思对策,一面为了拖延时间,无奈的道:“赵壮士此言……此言差矣,干家眷尽在江南,又如何不欲归返,孙将军名动天下,重才敬士,周都督与干又为莫逆之交,子敬先生亦与我乃好友,如此同为辅佐孙将军亦是快事,只是许昌地处中原,距江南何止千里,若要逃离谈何容易?此乃干之所虑也,不知壮士可否将脱身之法告之一二?”
或许是我之前的示弱畏死装得太像,赵平闻我所问并未起疑,冷冷的道:“我主既要救大人脱困,自有万全之策,莫非大人小视我东吴才俊否?”
靠!万全之策?我就不信连诸葛亮和庞统、庞德公都感棘手之事,你东吴便有完全之策,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赵壮士误会矣,孙将军麾下人才济济,更有公瑾如此绝世之才,干如何敢为轻视?只是在下自诩稍有小才,若可知如何安排,也可略做配合。”我连忙摆手道,而后又叹息一声,道:“再者实不相瞒,此事非同小可,若一但事败,干遭曹操所擒,以其残虐之性,在下必生不如死也,如此实不如现被壮士一刀取去性命,到也图个痛快。”
赵平未曾想到一直表现得贪生怕死的我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觉微微一愣,但显然对于曹操的残暴他早有耳闻,而我又非拒绝逃离许昌效力孙权,只是畏惧胆小,他总不能因此就一刀喀嚓了我,所以略为沉吟了下才生硬道:“如何脱身在下不知详情,然我家主公既谴陆大人前来,必有妙计,蒋大人不需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