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石再次经历过行刺时间后,便开始越发的注重起家园的护卫措施。他在那样的时刻,也开始着手起国家的防护措施。因为苻坚已然攻陷下了张天锡的西凉。 那样的一种结局,让他越发的看到了晋室在不久的将来,定然是要跟苻坚有一场恶战要打。 他思索至此的时候,不由跟妻子提及道“夫人,最近这苻坚仍旧是势头凶猛,前不久便将凉州攻陷了下来,张天锡也被俘虏了,依为夫看,这苻坚怕是不攻打到晋室便绝不善罢甘休。” 刘淼闻言便笑问道“安石,那你是有什么样的打算?” 她知道夫君从来都是一个有长远计划跟策略的人。她也很庆幸夫君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事情都愿意跟自己分享。他们之间这种从始而终的坦诚相待总是让她无比的心生温热之情。 谢安石便略有所思的开口道“苻坚攻陷凉州,北方那一带少不了会有很多流民流入。为夫想那些流民一旦流徙过来,势必会对江左这一带的百姓造成不少的困扰。那些流民来到一处新的地方一来没有住宿的地方、二来没有没有赖以生存的物资,仅凭这两点便足以让他们在百姓中引起诸多的sao动。” 刘淼便笑道“安石你是打算要将那些流民安置下来?” 谢安石闻言便慰藉的笑道“夫人真是才智过人。”然后又补充道“夫人说得对,为夫想要将那些流徙而来的流民组建一支新的军队,一来解决了流民迁徙带来不必要的纷争,二来晋室如今的兵力实在是过于薄弱。这一旦开战我们在兵力上便十足被动。如此一举两得之事,诚然很值得去实施。” 刘淼闻言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温婉的开口道“安石,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支持你。” 谢安石闻听,不由握住了刘淼的手笑道“夫人,为夫跟夫人聊上一会儿,便觉得心情都开朗不少了。” 他早前跟已经临朝的孝武帝提及这样的一件事的时候,因为朝臣的质疑,孝武帝难免很是犹豫不决。 他想到这里不由补充道“夫人,为夫早前奏议这件事情的时候,少不得要遭受不少朝臣的反对,他们认为北方流民怎可作为晋室的军队。本来安置流民便要花费不少的钱财跟人力,如今再将他人收纳为吏卒,自然要花费更多的钱财跟精力,目前对于那样的一群流民应该要让他们赶紧自行营生而不是花费钱财去培养一群流民。” 刘淼听闻夫君这般道来的时候不由劝谏道“安石,你只要坚持做你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便好,很多人在看不到好的结局时,自然无法愿意轻易去相信那样的一次开始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谢安石便甚是欣慰的笑道“夫人说得对。” 刘淼抬眼看向窗外,不由愉悦的笑道“安石,今日大雪甚好,不如让孩子们都回府一趟,很久都没有跟一大家的人好好吃顿饭了。” 谢安石瞬即也向窗外看去,然后笑道“夫人,所说极是,的确很久不曾跟孩子们一起吃过饭了。” 他说完那样的一句话,便唤道“阿宁,你到瑶儿、琰儿、玄儿等人的府邸去一趟,让他们今日到府上来聚一番。” 刘淼便随即开口道“夏晴,跟我到厨房去准备一些饮食。” 秋适闻声回应道“小姐,秋适陪您去。” 刘淼那样的一种时刻,才如坠冰窟的讷讷道“夏晴已经走了。”然后叹口气道“我怎的将这件事给忘了。” 谢安石见状不由随即将妻子抱进了怀中,安抚道“夫人,为夫近日跟夫人一起到厨房准备膳食。” 刘淼闻言,便在夫君的怀中默默的流起泪来。她一想到她那欢快的夏晴已然离她而去的这一事实时,仍旧很是伤怀。春闲离去的伤痛还没有结痂,夏晴便也离她而去了,这终归是让她极易伤心的两件事情。 谢安石看到妻子仍旧是伤心难耐的样子,不由哄劝道“夫人,瑶儿若是看到你这半难过指不定会多少日子睡不好觉呢,那孩子等会儿若是看到你红肿着眼睛,说不定又要开始念叨你一番了。” 刘淼闻言不由啜泣道“安石,我只是一下子太过伤心。” 谢安石听闻妻子那般道来的时候,不由伸手轻柔的拭去她那已经长皱纹的脸上的泪渍,然后比早年更为心疼的叹息道“夫人,为夫到底不愿意看到夫人你这般伤心落泪。” 他想到,他跟妻子在一起如今都快四十年了,这是一个何其让人心生温热的年份。 尤其是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上,一些人连这样的一种年月都活不到,他却能跟妻子携手这么多年。 到了这样的一种年纪,他怎么舍得妻子在他跟前哭得这般伤怀的模样呢,他不舍得,甚至比年轻的时候更不舍得了。 因为在哪些携手的年份里,他们是如何不易的陪伴着对方度过了一个个难以熬过的漫长黑夜。这些被岁月沉淀而来的情感自然要比年轻才重逢时要厚重的多,也要温和的多。 刘淼在夫君的怀里稍稍平复了心境后,便抬头看向夫君笑道“安石,我们去厨房,总不能让瑶儿他们过来后还要空等一番。” 谢安石听闻后便紧扣了妻子的手一起向厨房的方向走了去,他跟妻子走出室外的时候。他看到地面上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时,不由思及当年还跟妻子一起打过一次雪仗来。 他思索至此不由愉悦的开口道“夫人,早年还跟夫人一起打过一场雪仗,为夫至今都是记忆犹新,想起来都是令人心生乐意。” 刘淼听闻也是笑道了声“是啊,安石你可真是事事都要做到极致的人,连扔个雪团都是要求那般苛刻。” 谢安石便笑道“那不是苛刻,只是习惯性的不想让夫人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而已。” 刘淼不由也乐“一个雪团么,我哪有那么脆弱。” 谢安石便调笑道“夫人,你也无须坚强,终归是有为夫在你身旁。” 刘淼不由越发高兴的笑到脸上都起了好多皱纹,然后又突然意识到的开口道“安石,我现在笑起来是不是很丑,我看镜子的时候,都发现自己都开始长白头发脸上也有很多皱纹了。” 谢安石看到妻子一如当年般的率诚模样不由闷声笑道“夫人,咋们都是快到六十岁的人了,如何能不长白发、皱纹呢!” 刘淼不由有些微窘的讷声道“也是。”然后又不死心的询问道“安石,你倒是说说,我现在是不是笑得很丑?” 谢安石不由越发被妻子逗乐了起来的闷笑道“夫人怎么会丑呢,夫人在为夫的心中从始至终都是最美的!” 刘淼听闻不由羞赧道“安石,你怎么老是打趣我来?” 谢安石越发愉悦的笑道“能博夫人一笑,在所不辞,自然不会生了打趣夫人你的心思。” 刘淼便不再言语,她那一刻莫名想起来自己不论是在哪一方面,总是不由自主的在夫君面前无形的败下阵来。不过,那样的一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反正她也不吃亏。 谢安石跟妻子进入厨房后,不由自主的便想起当年的一些往事来。他跟刘淼刚成亲之际,因为他执意不要孩子。 那些年月里他们,他跟妻子便经常外出垂钓、郊游。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妻子居然连个鱼都不会杀,他虽然也不愿意杀鱼,但是看到妻子期盼的眼睛,少不得要在心里默念了一番后便狠心将鱼给宰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