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门之人与六爷帮众对峙而站,丧坤与惠四娘各站在队伍前。 惠四娘大喝道:“姓丧的,你他娘的怎么弄了这样一个晦气的姓氏?姓什么不好,姓他娘的丧气的丧,你说说,你是有多不遭人待见?” 丧坤不由一窒,他原本是姓“尚”,叫尚坤,后来不知哪一个好事之徒,叫成了丧坤,便一个传一个,大家都这么叫起来。 丧坤反唇相讥道:“去你妈了隔壁,老子是‘高尚’的‘尚’。反倒是你,一个撒泼的臭婆娘!想六爷一世英名,哎!到如今竟然后继无人,让一个黄脸婆来带领手下之人。哎,真是可叹、可悲、可惜。” 此时,惠四娘得了宋二在外围的消息,同时也知道自己这边的士气正是高涨之时,若不趁着现在尽快打杀军门的嚣张气焰,长久对峙下去,只怕对己方不利。 惠四娘开口骂道:“你高尚?高尚你马勒戈壁!可叹你马勒戈壁!今天你这架势是要开战咯?你要战,我便战!” 惠四娘说罢,跟着身后的六爷帮会众人,皆敞开衣衫,拿出藏在怀中的利刃,握在手中。一时间,全是“呛啷啷”的刀剑脱鞘之声。 他心知与女人骂战不管输赢都是没有好结果,自己英雄一般的人物,怎能如一个泼妇般与另外一个泼妇隔街对骂?但是,对方出招,自己总要接着,不然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丧坤仗着人多,自是不怯,说道:“战就战!谁怕谁?” 军门之人早在围堵栖凤楼之时,便个个手握刀剑。此时听着丧坤的号令,皆大喝一声,壮其声势。 如今黑道的形势大变,黑道势弱。军门想借着此次机会,打出名头,为以后招揽人手、扩张地盘打下基础。而惠四娘带领六爷门下,也想打出威名,让躲在暗处看笑话、等着出丑的宵小之辈不敢再觊觎六爷的地盘。 潼关县城中人,时至今日,才真正亲眼目睹光天化日之下,两个黑帮势力火并。以往六爷和老杜的时代,都各守规矩,即便是开战,也是在晚上。 不知是哪一边先砍出的第一刀,双方人马混战在一起。惠四娘一方五六十人,如梭子一般在军门一方的阵中穿过来, 杀过去。三个回合下来,惠四娘这边折损十三四人,剩下的四五十人,个个满身鲜血,或是被自己杀的人溅上去,或是被其他人所杀之人溅上去,他们顾不得擦掉血迹,就发起下一轮穿插。 不知是军门的哪一个手下首先抛下手中的兵刃,他的兵刃砸在地上一个死去同伴的兵刃上,接着,更多的军门中人抛去兵刃,落荒而逃。 军门的败势已经止不住了,任丧坤如何喝止已是无济于事。 几个回合下来,军门就已经折损三四十人,如今临阵脱逃的有六七十人,只剩下二十来个没有逃走的,兵刃虽然没有丢掉,握着兵刃的手却是不由之主的颤抖着,呆呆地望着丧坤,等着他的命令,或者说是等着他想办法挽回颓势。 一阵混乱过后,军门反而变成劣势,不仅在人数上是劣势,在单个战力上,更加是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