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长顾不上穿衣服,只穿着裤衩和背心,光着脚走到门前,拉开门还没有看清楚脸前的景象,就被一股热浪冲得喘不过气来。他后退几步,烟呛得咳了几声,缓缓神又一次扑到门前。 帐房全都熊熊燃烧,劈吧作响,火光冲天。 娘咱族的妇女少儿惊慌逃窜,混乱不堪。 娘咱族的成年人和另外一些人撕打一起,刀光剑影,金属的撞击声,呼喊声和哭叫声此起彼伏……。 李连长首先想到大火危及房子,高声呼喊:“快来救火!”连续喊了几声。 只见陈会计跌跌撞撞小跑而来,惊慌失措地问:“咋回事?那来的火?” 李连长没有好声气:“你问我,我问谁?” 扎帝背着一个老人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对李连长说:“这个老人伤得很重,暂时留在你这里。” 李连长想到以前为救人惹的麻烦,推辞道:“你也不想想,以前我们救了两个伤员,你带人偷袭我们,还来了个大搜查,把十一连搞的底朝天,差一点弄出人命。” 扎帝不耐烦地说:“别说费话,救不救吧?” 李连长说:“你先说明情况。” 扎帝说:“我谎话不说的,是答扎族人偷袭我们,你也看到了,是用油松火攻。” 李连长立刻想起当时和答扎族人在一起的情景,想到为救两个答扎族人受的窝囊气。 扎帝急切地问:“你说话啊,救还是不救?” 李连长顾不上许多,喃喃道:“能见死不救吗。” 扎帝二话没说背着伤员朝连部跑去。 就在这时,乌麻背着一个老妇人跑来,很快古素怀抱两个小孩跑来。 扎帝从连部出来,也不请示李连长,直接对两个伙伴说:“放到连部。” 一旁站的李连长气得对陈会计说:“也不知道打个招呼,随便想放几就是几个,连部成了避难所。” 陈会计说:“没办法啊,在人家地盘上,由不得我们。” 李连长叹口气说:“随他们吧。想一下战争年代,对俘虏都讲优待,对伤病员及时治疗。” 陈会计说:“这些人再咋说还不是俘虏,也不算是敌方。” “这些原始人真麻烦,”李连长霎时想起石场长的批评,解释道,“原始人只是开玩笑,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扎帝三人很快进入战场,和答扎族人生死博斗。 李连长高声喊道:“两军交战,别伤百姓!” 转眼间帐房燃烧怠尽,娘咱族人是烧死了,打死了,还是逃窜了,反正一个不见。地上只有木柴燃烧,从空中飘的气味中可以闻出,那是油松在燃烧。 两排房子上有火光。工人们全都躲藏在宿舍,外面只有正副连长。 李连长急得大喊:“你们藏在宿舍不怕烧死吗?” 各宿舍的门打开了,工人们跑出宿舍,惊慌不安地观望。 李连长下命令:“傻站着干吗,赶紧拿上脸盆和桶往江边跑!” 工人们急忙跑回宿舍拿桶和盆,往江边跑去。 陈会计急中生智:“拿水桶的一个人提水,拿脸盆的别跑了,水都撒光了,站成两队传递脸盆。” 手拿脸盆的很快站成两队,直达白龙江边。一盆盆盛着的江水在传递。六七个工人手提水桶来回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