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采伐班换了新伐区,地点在二号沟深处。 大家觉得鲜怡俊不大正常。下班的路上,他竟然不跟着大家须山沟走,而是在山坡上行走。以后天天如此,有时坐在山岗上一动不动。大家喊他回去,他回话让大家先走,他过一会回去。 时间一长,大家忍不住好奇,问他下班后往山坡跑什么?他说去散心。大家觉得不可思议,又不便说什么,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件事,一考虑就和祝锦的话搭上边,认为他神经有点问题。这样一来,大家和他相处时变小心了,尽量和他少说话。 鲜怡俊觉着了,问大家:“你们怎么了,好像怪怪的。” 祝锦觉着好笑:“你才怪怪的。” “我怎么怪了,”他疑惑地问,“我得罪你们了吗?” 窦健说:“别胡思乱想,你怎么会得罪我们,大家不是好好的吗。” “那你们怎么不知我说话。” “是你不想和我们说话。”鲁希玉说。 任彦平找着理由:“一天干活这么累,谁还有心情多说话。” 鲜怡俊显得孤单了,话更少了,有时给人的感觉像是哑巴。 任彦平半夜醒来见他捂着被子坐在床上,不禁产生了同情心,小心劝道:“你怎么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山呢。” 过了半会,对方才说:“我睡不着,心里烦躁得很。”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李连长认定鲜怡俊神经出了毛病,让张大夫诊断,大夫推诿道:“我要是有那水平还能到连队来吗?” 李连长出于安全考虑,认为鲜怡俊不宜采伐作业,给他安排了计时工,重要是清理路障,填补路面。这个计时工是李连长在场部跑了两次才得来的,期限两个月。 李连长无疑是那种嘴不好心好的人,他从场部卫生所请来一名大夫,让他观察鲜怡俊的病情.。 大夫装做无意碰见在路上干活的鲜怡俊,试探着问这问那。 小伙子不知对方是大夫,认为是场部派来检查工作的。他历来不愿和陌生人说话,自那次汽车司机误把他当美女后,他就更不愿和陌生人见面说话。大夫问得多他答得少,还是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大夫闹了个没趣,对李连长说,要确诊最好去大医院。并小心地下结论,小伙子是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