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计快步走出连部,一眼望去呆愣了。 本来宽阔的场地扎满了帐房,一座紧挨一座,那还是采伐连队,就像是热闹的集市,人们穿行在帐房间,很难分清谁是工人,谁是娘咱族人。 “外国娃”祝锦宿舍前也扎着帐房,前面站着好几个人。 祝锦正和乌麻争吵,俩人手指点着对方,互不相让。 祝锦生气地说:“给你说把帐房扎远点,你就是不听。我进出宿舍不方便。” 乌麻说:“地方就这么大,帐房这么多,你就凑和一下吧。” 祝锦说:“怎么凑和,进出磕磕跘跘的,要是把你们人踩上可别怨我。” “你的眼又没瞎,咋能踩在人身上。”乌麻骂开了。 祝锦回骂:“你才眼瞎了。别的地方看不见,就只看见杏子沟。” 乌麻道:“杏子沟也是娘咱族人的地盘,我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管不着。” 祝锦说:“你口气不小,爷不敢这么说话了。” 乌麻不高兴了:“你还敢称呼爷。” “爷就这样说话,你还能把爷的球咬去!” 乌麻扑向前挥起拳头,祝锦忙躲避,那还躲得过,身上重重挨了一拳。 鲜怡俊走过来,对祝锦说:“别惹他。” 祝锦说:“是他先动的手。” 鲜怡俊好言劝道:“一拳不算啥,忍了吧。”他之所以一再劝说,怕祝锦还要吃亏。 祝锦那听得进去,全身怒火燃烧,挥拳冲向乌麻。 乌麻也不回避,手指朝祝锦点了一下,就见他站立不稳,原来胳膊被绳子捆绑。乌麻扬长而去。 祝锦挣扎着喊叫:“这是咋回事?他是鬼神会巫术。” 鲜怡俊说:“劝你不听,这下可好。” 祝锦急急地说:“快给我解开绳子。” 鲜怡俊走近祝锦解绳子,却找不到绳头。 祝锦说:“你傻站着干啥,快解开绳子。” 鲜怡俊说:“找不到绳头。” 祝锦道:“怎么可能?” 任藏平走了过来,见祝锦双臂被捆绑,问:“咋回事?” 鲜怡俊说:“你给他解开绳子。” 任藏平走近祝锦,惊讶地说:“咋没有绳头?” 鲜怡俊对祝锦说:“这下你相信了吧?” 任藏平问:“怎么会是这样?” 祝锦沮丧地说:“这是巫术。” 老工人们全都躲在宿舍,喊叫连长和陈会计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害怕动物伤害,不敢走出宿舍。 陈会计走进连部,小心地坐在椅子上,观察上司的脸色。 李连长吃药打了针,头是不晕了,只是心里憋屈。他听到老工人们的喊叫声,烦不胜烦。说:“一个个死声娃气的叫唤,像是在叫魂。” 陈会计说:“也难怪,动物到处走动,谁见了都害怕。” 李连长从床上拾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点了香烟吸了一口说:“你说咋办,这那像是采伐连队,直接就是难民营,说他们是难民又不妥当,太平盛世那来的难民。” 陈会计附合道:“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扬的不像难民,我看叫旅行团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