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怡俊飞奔向前,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在田贵喜胃部一拳,另一个工人试着躲鲜怡俊的拳头,三躲两朵胃部挨了一拳。两个工人都疼得蹲在地上,疼得雌牙裂嘴。 跑来很多工人,围着挨过打的工人看热闹,有的搀扶,有的冷眼相看,有几个人和挨了打的人有矛盾,站在那里幸灾乐祸。还说着风凉话:“这就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这样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小鲜真有两下子。” “不知道在那里学的功夫?” “看来新工人也不是好惹的。” “平时横行霸道,这下老实了吧。” 这个声音也很低。毕竟在一个连队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得罪人不明智。再者,采伐作业和战场上相似,难说谁用不着谁。 李连长在陈会计的陪同下走过来,大声说:“这是怎么了?十一连在这里七八年了,头一次听到有人打架,真是怪事不断。” 陈会计说:“有话好好说,打什么架啊?打人是犯法的。” 两个挨了打的工人站在那里,手拍打着身上的土,以便掩饰窘态。 李连长望着平日给自己找麻烦的田贵喜,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讥笑,差一点没说出“你也有今天啊。” 陈会计平时看不惯田贵喜,假惺惺地问:“不要紧吧?” 田贵喜多少明白两位领导的心态,说:“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李连长心里舒贴嘴上硬:“你这叫啥话,打人是不对的,严重了是犯法的,我们当领导的只有制止,那有满意的说法。” 陈会计口是心非:“我和李连长还是挺同情你俩的。小鲜动手打人不对,应该批评教育。” 李连长话中带刺:“受伤了没有,把张大夫叫来看看。啊呀,你们身强力壮的,平时走路都带着一股风,今天咋就栽在小鲜的手里。” 田贵喜不是傻子,听出了弦外之音,忿然道:“你这是放屁还是说话?” 李连长把田贵喜说过的话还上了:“你这是猪的气给狗豁上了。”他之所以嘲讽对方,那是因为没有受伤,不就一拳吗,就跟玩耍一样,值不得大惊小怪。 田贵喜继续道:“你这个连长是怎么当的,带出来的兵像土匪,偷偷摸摸攻击人,这样下去我们在十一连还能呆吗?” 李连长早就了解情况,继续嘲讽老乡:“别认为我不知道,先前小鲜是来了个出其不意,后面你俩和他是面对面交手。打不过就打不过,别把气撒在我身上。” 田贵喜说:“新工人打老工人,你说怎么处理吧。” 李连长想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挨了两拳,多大的事。” “两拳?这是性质问题,性质太恶劣。”田贵喜有点委屈地说。 李连长批评道:“连队小是小,那也有党支部。你经常在连部对领导指手划脚,有时还要耍威风,你的性质就不恶劣?” 田贵喜来气了:“你我还是老乡呢?连队出了这样的事你不处理,还偏护姓鲜的。好吧,你不管我找石场长。” 李连长冷笑一声说:“不怕丢人就到场部去说吧。” 田贵喜语塞了,他还真怕场部人知道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