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健给每人发一根香烟,点燃后吸了一口,问孔祥泉:“听你意思这次去了不回来了?” “如果能找到临时工先干着,回来也是报个到。采伐作业真不想干了,还要看老工人脸色拿工资。” 任藏平劝道:“先来者为主,忍忍吧,以后就好了。” 鲜怡俊见要走两个战友,不免有点不安,他把希望的眼光投向窦键:“你拿个主意吧,至少也该表个态。” “我们是不是向李连长反映一下,”鲁希玉见没人应声,就向窦键说,“你拿个主意吧,至少也该表个态。” 窦健家里有的是钱,不在乎几个工资,本想混到转正,然后请假回家。他望着大家期待的眼光,于心不忍了,觉得不能丢下弟兄们不管,思虑片刻,口气平稳,却有力度:“别的话我就不说了,只有一句话,我们独立采伐作业” 大家先是一愣,随后脸色舒展了,纷纷称赞。 祝锦拍了下窦键的肩膀,学着电影“地雷战”,里的台词:“嗨、老哥,你这就说对了,要别的没有,要力气我们有的是,还怕把树木放不下山。” 窦健说:“不能光要力气,采伐作业复杂危险,安全是最主要的。” “外国娃”祝锦不以为然地说:“该死的娃娃球朝天。我就不信离了老家伙们树木会吃人。” 窦健不容置疑地说:“树木肯定是要吃人的,只要我们把安全放在第一,树木才吃不了人。” 十一连的最高长官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见齐刷刷进来了五个年轻人,手中的报纸掉在地上,惊诧得睁大了眼睛,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问:“又有啥事?” 窦健简要地说了来意。 李连长这才松了口气,一口否定:“这不成,采伐作业不像别的工作,危险性很大。” 任藏平争辩道:“我们也有两只手,为什么不成?” 李连长耐心地说:“采伐作业危险性很大,你们是新手,只是实习阶段,万一发生意外,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外国娃”祝锦说,“你放心吧,该死的娃娃球朝天,要死谁也没办法。” 窦健说:“注意安全关键在于自己,别人是帮不了的,大家上山一个月了,老工人不指点安全事项,大家不也好好的吗。” 李连长说:“话是这么说,性质是不同的,你们还是乖乖地跟上老工人上山,过上一年再考虑你们的要求。” “外国娃”态度坚定:“我一天也不想跟他们了,你要是不答应,我们就罢工。” 李连长沉下脸说:“你胆子不小呀,这话要是放在前几年,反革命的帽子不给你戴上才怪呢。” “外国娃”往椅子上一坐,大模大样地说:“管你给我戴什么帽子,山我是不上了,领不到工资我就到连部陪你吃饭。” 连长批评道:“你也是个工人,说起话来怎么象大街上跑的二流子。” “外国娃”乐呵呵地说:“只要能吃饱肚子,别说二流子,当三流子也成。” 窦健明知不可能,却还说:“要不然你给我们重新安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