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贵喜耍了jian,不想打头阵,掏出香烟散了一圈,对两个班长说:“你俩先说。” 三班长低着头吸香烟,推诿道:“这个……我不好说。” “狗rou不上台板,”田贵喜滴咕一句,转头对二班长说,“还是你说吧。” 二班长不傻,明白田贵喜的亿思,退让道:“我……不好说。还是你说。” 田贵喜有点生气:“我把你俩看透了,都是门背后的硬汉。” 李连长看到这情景,不由烦躁了:“一个个拉着脸,谁把你们家的锅砸烂了吗?” 田贵喜终于说:“这不光是我三个人的锅,是关系到全部老工人的锅。” 李连长感觉事态严重,神色有点紧张:“到底啥事?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两个班长不敢正眼看连长,只顾吸烟。田贵喜神态肃然,想着问题。 李连长有点急了:“没说的了滚回去,我还忙着呢。” 田贵喜身子坐正,神态庄重:“好吧,这个人我得罪。你先有个思想准备,我怕一说你就生气,一生气晕过去。” 李连长一听这话就有气:“我不要紧,把你死的愁。” 田贵喜道:“那我说了。” 李连长烦不胜烦:“你怎么这样啰嗦?” 田贵喜站起身走了几步,这才转过身郑重声明:“我们全体老工人商量了,不要新工人。” 李连长一时呆怔,望着三个班长:“啥意思?” 二班长觉得不开口不合适,解释道:“采法作业不能说是技术,可也要巧门,新工人能行吗?” 三班长赶紧帮腔:“就说力气,年轻人那有我们的力气大。” 李连长不屑地说:“别吹嘴了,多大的巧门,我不是外行。” 田贵喜争辩道:“这个先不说。他们刚参加工作,总不能和我们拿一样的工资?” “计时工是有区别的,计件工就是这样。”李连长说。 田贵喜说:“我们参加工作十几年,他们才来半年多,现在要和我们拿一样的钱,太不公平。” 李连长辩解:“采伐连队都有新工人,别的连队静悄悄,就你们多事。” 二班长说:“你一分钱不少拿,吃亏的是我们。” 李连长问:“你们想怎么样。” 田贵喜直言不讳:“和以前的农业社一样,评分。” 李连长觉得很意外,不同意的口吻:“说笑话吧。” 田贵喜说:“不是笑话。我没这个能耐,这是大家的主意。” 李连长这才当真了,高声道:“评分是人民公社的事。现在是啥年代,土地都承包给个人。” 田贵喜嘴硬:“说采伐作业,没说种庄稼。” “性质是一样的。别人前进你们倒退。” “评分倒退?有这么严重吗?评分是公平合理。” “十一连新闻本来就多,你们又要制造新闻。” “我们吃亏还不让说?” “你们到林业局去说,把新工人退回去。” “我有那本事不上山滚大木头了。” “没听说干工作还要打分。” “这不是一般的工作,是要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