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大奇道:“他这谎话说得也太差了,要是柴郡主要跟他一同回去,却如何指挥抓人?” 林三和淡淡笑道:“那柴郡主闻言笑道:‘这么巧,天保哥,那倒是小妹的错了。小妹这就给哥哥赔罪。既然府中有事,小妹这就跟哥哥回去。’这一对话,证实了杨六郎心中所想,来人果真就是柴天保。东方铭恩虽不识郡主,却也猜知十有八九是柴天保来了。他们虽知柴天保的话未必可靠,然而也有几分可信,因为他们只知道昨夜恩人要去夜探王府,或许恩人的行踪已露,所以他才说王府有事。故而,他们的脸色均是一变。却说柴天保听柴郡主这话有味,嘿嘿一声干笑,说道:‘好,为兄正好陪meimei回府。’说完在前引路,柴郡主和阿珠若无其事阔步出了店门,没走上几步,柴郡主明知故问道:‘哥哥这些朋友莫非不随哥哥一起回府?’柴天保道:‘为兄有事劳烦他们去做。’柴郡主又问:‘不知是何要事,竟要请武林上的前辈去办?小妹能不能……’还没说完,柴天保已道:‘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meimei何必自找烦恼。听话,走吧!’柴郡主默默走了几步,见离那些武林人物已远,只剩下自己三人,突然发难,施一个小擒拿手,将柴天保抓住,正色道:‘哥哥的事,小妹已然尽知,还望哥哥能够三思而行!’” 那年轻人登时叫好,又惊疑道:“柴天保不会武功啊!” 林三和瞟了他一眼,说道:“嗯!柴天保虽然不会武功,这时却也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哈哈笑道:‘好一个三思而行!你若早知为兄在做什么,只怕早已和为兄翻脸了,哪里还能等到现在?听话!放手,要不然,不要怪为兄翻脸不认人。’柴郡主见他已在自己掌握之中,仍然如此大言不惭,倒是不敢大意,喝道:‘哥哥莫非执迷不悟,一意孤行?’‘行’字方才出口,忽然金光一闪,手腕上一阵酸麻,柴天保趁机挣脱出她掌握。” 那年轻人惊啊一声,一颗心提到了胸口。 林三和紧接着说道:“阿珠见势不对,展开灵猫般的身法,截在他里头,右手五指一伸,眼看就要抓住柴天保,猛听一声暴喝:‘丫头大胆!’从左侧伸过一只手来,轻轻一架。阿珠只觉一股极强的内力沿着自己右臂,向胸口直传过来。急忙使一个灵猫卸力势,身向右移,右手一提,继而一按一捺,将那股内力引向街旁一摊胭脂水粉上,只听‘噗’一响,激扬起满天万紫千红,阵阵粉香随风飘散。阿珠吓出一身冷汗,知道对方身手比自己要高出数十倍。连忙退到柴郡主跟前,见郡主从手腕上拔出一支金针,一股细细鲜血溢出,登时放心,显然郡主所中金针并未喂毒。” 那年轻人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了。 又听林三和说道:“她们主仆定睛一看,挡在柴天保面前的是一名白衣秀士,年约三十出头,长得堪称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柴郡主认得是人称玉面修罗孙纪,勃然大怒道:‘大胆孙纪,竟敢暗箭伤人!’这孙纪自入王府,待人一向彬彬有礼,举止潇洒,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有满腹经纶,当真是文武双全,是个大好的国家栋梁,全府上下的知名人物。视其平日作风,与其绰号玉面相称,至于‘修罗’二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上。柴郡主对他也是青眼有加,却不料在这关头上,助纣为虐,暗箭伤人。” 那年轻人听他说到孙纪这人,声音稍微高了一点,暗想此人必定有些跷蹊,心中留意。 左骅望他一眼,见他心智已活,然而对于以前的事,却还是一无所知,心中暗道:“四弟此举果真大妙,要不然还真无法预料此人未来。如此一来,他才当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第一奇人。” 只听林三和续道:“孙纪被柴郡主一顿责骂,一笑置之,轻摇折扇,说道:‘小人因不忍见郡主和小王爷兵戎相见,手足相残,不得已出此下策。小人自知得罪郡主,罪该万死,回到王府之后,小人甘愿受罚!’虽自称小人,却无小人之举,说得不卑不亢,却说得柴郡主一时语塞。柴天保哈哈笑道:‘meimei的脾气,为兄知道。实话告诉你,客栈之中那两位公子哥儿,一个便是大名鼎鼎的杨家六郎。为兄只想请他二人到府中盘恒数日,以解敬仰之心。别无他意。meimei不要多心。你爹果真是在府中等你,有要事相商,还是快快随为兄回去的好!’柴郡主深知柴天保为人,岂能信他?如今忠良有难,岂能弃置不管?凤眉一扬,朗声说道:‘我爹也是经常称赞杨家各位将军,既有此良机,小妹想请杨将军一同回府。’向阿珠说道:‘走!咱们去请杨将军。’才跨出一步,眼前一花,孙纪已拦住她们,柴天保敛起笑脸,面色一寒,道:‘为兄是念在你我兄妹一场,不想跟你为难。meimei最好是见好就收,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