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政局出来,江莱的面前仿佛出现了一条康庄大道,这是一条没有暴风雨,没有阴天没有泥泞的道路,它一眼望不到尽头,笔直的通向幸福的目的地。江莱激动而又紧张着,扭头看看身边牵手的人,他正式而又庄严地进入了自己的生活,背负着一生不离地神圣职责,与自己牵手至百年以后。
其实,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但要将这份喜欢持续升温,就有些困难了。
站在街头,眺望远方。
“在想什么?”赵其阳握紧江莱的手。
江莱动了动手指,微笑道:“没想什么,就是有点儿紧张。”
“结婚吗,紧张点是应该的。”
江莱勾了勾嘴角,“走吧,去找颜追追商量婚礼吧。”
“好。”
按照事先说好的,江莱和颜追追的婚礼要一同举行,以证姐妹情深。举办婚礼前,颜追追那边发生了一件大事儿,都说自作孽不可活,不瞎折腾怎么会结出今日的果。颜追追和父母坦白了和翔子的关系,并且也把人带去见了面。颜追追的父母对翔子的印象还挺好,可要是谈婚论嫁吗,就有点儿犯嘀咕了。颜追追的父母和江莱的父母想法都是一致的,这门亲事不够门当户对,太有钱不好,没有钱也不行,父母对子女总是无休止的操心着,担忧着,直至儿女真正地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方可作罢。
不过,颜追追和翔子一早就扯了证,板上钉钉改变不了了。于是,颜追追的老娘大发雷霆,背着翔子和颜追追发了好一通大火。颜追追胆肥儿也不是两天的事儿了,硬着头皮挨了顿骂,这事儿也就这么定下了。
江莱和赵其阳扯证是在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上午,神一般的速度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亲家会面那天,气氛是不出意外地和谐,赵其阳的妈妈尽显对江莱的喜欢与疼爱,如此一来,江爸爸越发认定了赵其阳这个准女婿,女儿非他不嫁。赵其阳虽然对女人研究的不够透彻,可对老人家心思拿捏的却十分到位,哄的江莱父母那叫一个高兴,张口闭口念着赵其阳的好处与优点。
得到了两家父母的认同,婚礼便如火如荼地张罗了起来。结婚是一件相当累人的事儿,琐碎到不能在琐碎,各中细节要衔接的恰到好处,不铺张不高调也不能显得太过寒酸。原本定在下周一上午的婚礼,也不知怎么地就改到了晚上,变成了一个特别而又浪漫的小型宴会。
赵其阳是开酒吧的,而江莱又是调酒师,因酒而结缘,于是乎,结婚地点就选在了赵其阳的娱乐城里,自家买自家用,肥水不流外人田,一场婚礼下来,一准儿能收到不少的礼金。江莱难得市侩一回,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的预算着。
这下可苦了那些前来随礼的人了,心里指不定怎么损江莱和颜追追这对姐妹花呢!
婚礼前一天下午,江莱和颜追追拿着请柬去了医院,周游的情况越发不好了,整日昏睡着,江莱和颜追追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等到周游清醒的片刻。周游听到江莱和颜追追要结婚的话,他显得很高兴,兴奋地动了动手指以后,江莱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他手上的那枚白银戒指摘了下来。
他说:“我住进来太久了,家里也没什么钱了,能送你的,大概也只有这枚戒指了。”
江莱说了声感谢,将这枚戒指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包里。这枚戒指曾经鉴证了她与周游的感情,同时也鉴证了她与周游的分离,而现如今,这枚戒指也鉴证了她与赵其阳的婚姻,鉴证了她与周游的冰释前嫌,更鉴证了她与周游那段可歌可泣的‘友谊’,一切都像是过往,却又时刻浮现在眼前,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抛弃过去的不快,铭记曾经的愉悦。
周游,我曾经很爱你,就像我现在爱着赵其阳一样,很爱很爱——江莱。
江莱这一辈子说过煽情的话不多,屈指可数,而这寥寥几句也都是在婚礼当天说的,是在众多朋友的胁迫下说的。婚礼当天,江莱和颜追追穿着一模一样的婚纱,挽着两位温文尔雅的男士步入了婚姻‘酒吧’,终于结束了近三十年的单身生活,赵其阳与翔子亦是如此。
这场婚礼的时间特别短,仅有两个小时就结束了,众人散去以后,江莱被赵其阳带上了一辆敞篷车,一路上迎风狂奔,吹乱了她的头发,如同一个女疯子一样兴奋着嘶吼着,像是有着消耗不尽的体力,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
赵其阳背着江莱置购了一套婚房,四五十平两室户,一间留给他们,另一间留给未来的宝宝。房子不大,依旧是个家。赵其阳对婚房的要求极其高,从设计到装修都是亲力亲为,最终,他把他们的婚房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酒吧,倒吊的高脚杯、水晶体吧台、波士顿调酒壶、百利甜鸡尾酒、切了片的柠檬……江莱走进吧台,穿着婚纱调了一杯‘烈焰似火’放在了赵其阳面前,她微笑着,笑的很甜,满心期待赵其阳给这杯酒做出一个忠恳的评价。
“新研究的,尝尝看。”
赵其阳坐在吧台外面,绅士范儿地拿起酒杯,轻抿一口,“*的恰到好处,我喜欢。”
江莱垂下头,笑着说:“我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