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其阳叹了口气,又说:“其实你心里还是很想去看看他的吧?”
江莱不置可否,“有点儿。”
“既然有这个意思,那又是因为什么才让你遏制住了冲动?”
江莱低着头,目光落在酒杯上,“分手过后就不再是朋友,生与死好与坏,都再无瓜葛,我想我能做到的大概就是惋惜了吧?”江莱抬起头,苦笑道:”他一直都是个挺好的人,就算后来对我不怎么样,我都没想过要他死,所以说,还是惋惜的成分居多吧。”说完,江莱端起酒杯仰头灌进了嘴里。
赵其阳盯着她,沉默良久后说道:“那个叫柯帆的,好像和你前男友的关系不错。”
提起柯帆,江莱顿觉头疼,明明是人生中一个重要的朋友,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变成这样。江莱说:“他是我大学时候认识的,很要好的朋友,至于他和周游的关系吗,算不上太过要好。”
“真是这样吗?”赵其阳从刚才的所发生的一幕来看,柯帆完全是站在周游那边儿的,赵其阳费解道:“我还以为他是你前男友的哥们儿呢。”
江莱冷笑道:“叛变了。”
赵其阳意味深长地撇了撇嘴,“看来,你和他的友谊也算是嗝屁了。”
江莱长吁一口粗气,“应该吧。”江莱抬眼看着赵其阳,笑了笑说:“不说这个了,咱两把这半瓶龙舌兰干掉。”
“我是无所谓啊,怕的就是你心情不好,两杯下肚就得趴桌子底下去。”
江莱笑道:“赵总可真是太小瞧我了,我可是从小就跟酒窖里长大的。”
赵其阳耸了耸肩,“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就别闲着了,来吧。”赵其阳举起酒杯,“你说我要不要给你准备点下酒菜啊。”
“用不着,干拉。”
江莱事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实际上这一个小时是远远不够的,她和赵其阳边说边聊,从她和周游的过往聊到了与柯帆的友谊,之后的话题就有些跑偏了,逗咳嗽似得慢慢进行着,直到后来,江莱的目光变的呆滞,眼前出现了重影,浑身火烧一般的难受,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她被赵其阳放倒在了沙发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赵其阳这会儿并没有离开,而是充当起了枕头的角色,他让江莱枕着他的腿,自己则是靠在沙发背上注视着天花板,看了很久以后,赵其阳低下头,看着江莱的侧脸,不禁露出一个难以揣测的微笑。
江莱睡着了以后是没有惯用姿势可循的,或许今晚喝了太多的纯酒,以至于她身体难受,翻来覆去不停地折腾着。江莱扎起的马尾散开了,刘海遮挡住了她的眉眼,赵其阳正要伸手去拨开那绺碎发的时候,江莱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赵其阳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把江莱的手机从她的西装口袋里掏了出来。那是一条柯帆发来的简讯,赵其阳点开看完之后,顿觉怒火中烧,气急之下便以江莱的名义回复了柯帆。
赵其阳的回复的内容是,你们真他妈的给男人丢脸。
此时此刻,江莱依旧沉静在睡梦当中,她不知道梦境之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等她醒了以后,便会由衷地怀念这次因为醉酒而陷入的无忧无虑的梦乡了。这一觉过的十分漫长,由于江莱一直以来的生活习惯,不到天黑她是醒不来的,可真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却傻了眼,此时的她竟然是枕着赵其阳的大腿,而自己的鼻子已经贴在了赵其阳的肚子上,虽然隔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却也能感觉到那里传来的温度与男人的气息。
江莱僵了许久之后,这才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赵其阳察觉到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睡醒了?”
江莱为了掩饰尴尬,只好装作归拢散开的头发,“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了。”赵其阳打了个呵欠,接着又说:“你这一觉可真是够能睡的,不到天黑是不会醒啊。”
江莱轻咳两声,“赵总一直都在这儿坐着吗?”
“不然呢?”赵其阳笑着揉了揉酸麻的腿,“我想我这条腿要废了。”
江莱想笑却忍住了,轻声道:“真够邪乎的。”
赵其阳长叹一声,“你还敢说你自己是酒窖里长大的,这才几杯就醉成这样了,害的我担心你出事儿,一直都不敢离开,且得守着你呢。”
江莱终于忍不住了,扑哧笑出了声,“没看出来啊,赵总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啊。”
“现在看出来也不迟啊。”赵其阳觉着腿上的酸麻劲儿过去了,这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跛着脚原地走了几步,又说:“还好没残废,不然我铁定赖上你。”
江莱连声笑道:“放心,要是真残了,我保证扛起这份责任。”
赵其阳冲江莱笑了笑,紧接着说:“对了,你睡着的时候柯帆发了简讯,我替你回复他了。”
“啊?”江莱这会儿才看到手机跟茶几上放着呢,赶忙拿了过来,打开信息一看登时火冒三丈,蹭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这叫什么事儿啊,感情把我当傻子耍是怎么着。”
赵其阳打趣道:“昨晚的酒你算是白喝了。”赵其阳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我私自回你的信息,你不会怪罪我吧?”
江莱怒视着手机上的信息说:“当然不会,我还要说你回复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