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伸手拿过那张死亡证明看了许久,直到赵其阳伸手在她眼前挥了几下的时候才回过神。江莱用力捻着那张薄纸,复杂的情绪让她沉默不语,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她有预知未来的超能力,那么她还会拒绝去见周游吗?
赵其阳打量着江莱,关切道:“想去看看他吗?”
江莱抬眼看着他,想了想说:“应该去的。”江莱叹了口气,顺手将那张死亡证明折好揣进了西装口袋里,“我想请一个小时的假可以吗?”
“可以。”赵其阳答应了。
江莱勉强的笑了笑,随即回过身从酒柜里取出半瓶龙舌兰,转过身时对赵其阳说:“赵总要是没事儿的话,陪我喝两杯?”
赵其阳怔了怔,“你不去医院吗?”
江莱苦笑道:“心里去过了。”江莱攥着酒瓶子出了吧台,绕到赵其阳身旁坐下,指了指手里的酒说:“纯的,能喝吗?”
赵其阳点点头,“我是无所谓,不过咱们还是换个地儿喝吧。”赵其阳从江莱手里抢过龙舌兰,指了指出口说道:“跟我去我的办公室吧。”
“好。”
江莱慢步跟在赵其阳的身后,在不少工人员的注视下去了他的办公室。进门后,赵其阳将龙舌兰放在了茶几上,随后脱了西装外套挂在了衣架上。赵其阳指了指沙发,“坐吧。”
江莱环顾四周,“我还是头回来你的办公室呢。”
“感觉如何?”赵其阳边笑边说,随后走到玻璃柜前面取出了两个空杯。
“挺好的,简约大方,也符合你的身份。”
赵其阳苦笑摇头,拿着杯子坐到了江莱身旁,“你说你啊,明明心里不好受,还非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有意思吗你。”赵其阳开了酒,倒了小半杯给江莱,“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该伤心伤心该难过难过,毕竟他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你说是不是?”
江莱浅笑道:“赵总也觉着我该为他难过吗?”
“当然。”赵其阳斜靠在沙发上,托着酒杯的手搭在腿上,“我为什么这么说呢,难过是因为你们有许多共同的回忆,有高兴的也有悲伤的,有幸福的也有痛苦的,你能明白的意思?”赵其阳歪头看着江莱。
江莱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不假,可听起来却挺酸的。”
“文艺吗,现在很多人不都爱追求这个吗。”赵其阳举起酒杯,“干一个。”
江莱拿起桌上的酒,与赵其阳轻碰过后一饮而尽。
“说说吧,别憋着了。”赵其阳再次往两个杯里蓄满了酒,随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等待着江莱诉说衷肠。
“说什么?”江莱纳闷道:“我没觉着我有话要说啊。”
赵其阳笑了,“感情我是自作聪明啊,还以为你找我喝酒是为了吐露心声呢,原来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哪的话啊,我确实没什么想说的,就是想喝酒。”
赵其阳打量着江莱,“我特别好奇,你该不会每次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喝酒吧?”
“怎么可能。”江莱端起酒杯,“酒这种东西可不是用来买醉的,是用来庆祝的。”
赵其阳笑问道:“那你现在这是?”
江莱找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她说:“饯别曾经的友人。”
赵其阳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心里越发欣赏江莱这个人了,他竖起拇指赞美道:“好,这个理由说的好,我信服。”赵其阳指了指玻璃柜,“既然是饯别曾经的友人,那也给他倒上一杯吧。”
“用不着。”江莱拒绝了赵其阳的提议,“酒肉穿肠过,过后该忘记还是忘记,还不如我一个人记得的好。”
赵其阳微皱眉头,“江莱,你知道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什么?”
“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你该不会哪天想不开去当尼姑吧?”
江莱微笑道:“那也不是不可能,主要还是看我怎么选择了。”
“那倒是,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选择的权利,譬如他,既然选择了劈腿,那他就应该会预期到今天你和他的形同陌路,无论你和他之间存在多少美好的回忆,却也都成了打折过后的优惠券,不值几个钱了。”
江莱盯着赵其阳,苦笑道:“我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