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厌胜之术,一个布偶上贴了张纸,纸上写着生辰八字,又插满银针,约莫三四十针。
帝后看了一眼,皆面面相觑,甚为惊讶。皇上盛怒,一把拿起布偶往沈嘉玥头上扔,皇后面色铁青,质问她,“惠妃这是什么?是谁的生辰八字?你胆子倒挺大。”
沈嘉玥一听从嘉仪殿搜查出,便知自己被人陷害了。猛一抬头,还未开口说话,只觉头上一痛,东西砸中自己的头又落在地上,拿起细瞧,心中大惊,她原以为是些粉末,没成想竟是厌胜之术。历朝历代帝王皆痛恨厌胜之术,一旦查出来不是发落冷宫,便是赐死,如何还有留命的可能?那人要如何痛恨我才造了这种厌胜之术,藏在嘉仪殿陷害我,如今百口莫辩。
可如何也要试一试的,跪在地上,膝盖早已麻木,硌的生疼,面上却无悲色,不是不难过,而是不知要如何难过,“皇上,臣妾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何在嘉仪殿,臣妾真的没有做啊。皇上,臣妾更不知道这是谁的生辰八字,生辰八字这种东西一般是不会告知旁人的呀!皇上。”顿一顿道:“敢问海得公公是在嘉仪殿哪儿找到的。”
海得见帝后未说话,沈嘉玥如今还是惠妃,自然要回话的,恭敬道:“听搜宫太监说是在娘娘梳妆台上的木盒子里找到的!”
在皇后的管辖之内,统领六宫时出这样的事,皇后如何不生气,愤怒道:“放在哪儿可有分别?嘉仪殿不是你的寝宫吗?这到底是谁的生辰八字?”对着沈嘉玥手里的布偶思衬再三,望着沈嘉玥的样子,心下划过一丝疑虑,“海得,你将布偶给各位妃嫔瞧瞧,是不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海得喏一声应了,给各位妃嫔看那布偶,约莫一刻,便有妃嫔惊呼道:“这个该不会是全贵嫔娘娘的生辰八字吧?”
皇后问道:“容贵人,你怎会知道?”
苏洛念自然知道,这个布偶还是她冒险找宫人放进的,盈盈站出来,福身一礼,“回皇后娘娘话,昨日婢妾去瞧全贵嫔娘娘时,听闻娘娘说生辰快到了,婢妾好奇,便问娘娘是何生辰八字,娘娘将一荷包取出来给婢妾,婢妾一瞧与这个生辰八字挺像,不知是不是全贵嫔娘娘生辰八字,恐怕去问了才知道。”
苏洛念她着一身碧绿绣荷花玲珑长裙,容貌甚好,性子也活泼,除了先前的郑媚儿便属她最得圣心。
皇后心想八成是真的,但她还是不信沈嘉玥会害高徽音,故而瞧着皇上,想问他的意思,只听得一句,“去问。”
沈嘉玥一直跪着,顿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但她还是不想相信高徽音害她,叩拜道:“即便真是全贵嫔的,臣妾也没做,臣妾并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如何写上去?臣妾样样都比她强,为何要害她?”
杜旭薇站在一处看着眼前这一幕,早已心慌,跪下哀求道:“皇上,沈姐姐连嫔妾的生辰八字都不知,她怎会知全贵嫔的呢,她必不会知道的呀!”
孙若芸则一脸淡然,不说一句,仿佛与她无关。人人都知道她与沈嘉玥交好,一旦沈嘉玥犯事罪成,她也会被牵连的,痛恨沈嘉玥的人岂会放过沈嘉玥的姐妹。
风沙再大,海得也不敢耽搁,用了不过一柱香时间去丽正宫询问,连同高徽音身边的夏花、张尚医并着众御医一同入殿。
一番行礼,皇上先开口,一面让张尚医和御医们查白色粉末,一大半粉末洒在地上,只小半后来被海得捡起递于张尚医。一面让夏花回话,布偶上的生辰八字是不是高徽音的。
夏花一看布偶,立刻跪下哭诉道:“皇上,请您救救我们娘娘,这个确实是我们娘娘的生辰八字,不知是谁这样歹心,竟做了厌胜之术,难怪我们娘娘浑身不适,御医又检查不出什么。原来是这害人东西诅咒娘娘,可怜我们娘娘还躺在床上疼得不行。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求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娘娘做主啊,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皇上勃然大怒,摔了茶盏,“惠妃你有何可说的?”
孙若芸此刻才站出来,福身道:“皇上,即便这真是全贵嫔娘娘的生辰八字,也未必是惠妃娘娘所为啊,梳妆台木盒子也并不是私密之地,嫔妾相信惠妃娘娘不会做这等事的,惠妃娘娘为人皇上、皇后娘娘也是清楚的。”
“梳妆台木盒子不私密?那还有什么地方是私密的?”
沈嘉玥脸色惨白,却还是不落泪,“臣妾知道多说无用,方才皇后娘娘说的对,若皇上信,必然不会问臣妾,若皇上不信,臣妾也不想多说什么,臣妾只说一句,臣妾没有做。”
皇上有些动容,出言:“禁足,宫正局公开审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