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渊妹说的“我不喜欢那么多姑娘跟着你,我总觉得你以后会娶了她们,我不要你三妻四妾,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想及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诗青羽。 诗青羽挥泪告别,御剑而走。 这场斗法好不激烈,其宁已经身受重伤,若不是凭着师傅给的一股真气,他早已倒下去了。此时虽已平静如常,心思却还沉浸刚才的惊险中。 刚才与他斗法的是新进的一个小妖,名唤熔旧,是火焰山上常年的火焰融化的石头,忽然一日有甘霖降下,合该这火焰石成精,吸收了甘霖便化作了人行。能吞金吐火,熔炼万物。 其宁修习的是进阶法,这法力平常的很,就是集众法所长,一步一步苦练。先从各种法门的初级开始,十年一级,百级为最。待到三十级的时候就可练习各家所长,修精习粹,那时法力会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修习这种法术的人少之又少,因为前三百年几乎稀松平常,很少有人能坚持住。左绫阁的阁主便修的这种法术,早已过了一百级。他有三个徒弟,只有其宁修的进阶法,也不过二十余级。 其宁和熔旧斗了不过二十回合,就被熔旧的火焰层层围住,周身在火焰中煎熬,几乎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其宁越来越急,额头汗珠直落,这样下去,非被熔旧烧死不可。 幸亏他心智转的快,此时向师父望去,果然看见师傅藏在衣袖里的手指一番,其宁已经领会,想起寒冰的催法,凝神静气,从地上吸起一团冰雪,催动法力,向熔旧打去,那团冰雪在法力的催动下,瞬间四散向火焰席卷而去,那些火焰挨到冰雪,瞬间就柔弱下去,眼看就要熄灭。 熔旧心急,拼命的催动法力,一瞬间,那几乎要熄灭的火焰,一下子又腾的燃烧起来,向空中窜去,明晃晃的火蛇在空中斗得转了几个圈,又向其宁袭来。 其宁赶紧后退几步,再吸起一团冰雪,向熔旧打去,可是那冰雪在熊熊的火焰中,闪了闪,便消失了。 腾腾的火焰又向其宁袭来。 其宁一个后翻,向后退出丈余,闪过了火蛇。诺不是他跑的快,几乎又被火焰圈住。 其宁心急,脸上冒起大颗的汗珠,又向师父看去。 其宁没见过大师兄,二师兄平时言语不多,看起来有些木讷。所以师父一向最宠爱他。此时遇到危险,虽是比武斗法,可也只能仗着师父疼爱,向他求助。 只见师父向天空看了一眼。其宁跟了师父二百多年,师父的一言一行,他都能很快会意,见师父向天空看,立刻明白了师父的意思。一下子冲向天空,汇聚成气,吸收起无尽雪花,向熔旧打去。果然雪花从上而下,顺势压住了火蛇蔓延,片刻,那些火蛇闪动了几下,像是在挣扎一般,嘶一下,便消失了。 熔旧一愣,随即向其宁行礼,拜服道:“领教了。” 其宁有些不好意思,此时胜的当真惊险。若不是有师父在一旁提醒,他早就败了,但是这话只能装在肚子里,却不能说出来。讪讪的客气道:“承让了。” 此时,其宁精神一放松,才觉得腹部一阵火辣辣的生疼,原来刚才被火焰围住烧伤了。深吸了一口气,退到一旁,然后向师父望了望,想要表达谢意,却见他一脸冰霜,便不敢再说,安静的站在一旁。 这边休息的空隙,又听见一阵雪山崩塌的轰鸣声,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女子急切的喊声:“哪里走——”此时大家听得清楚,又在休息之际,都向传来声音的地方望去,有好事者,早已飞了过去。 赵玄木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此时诗青羽已经走了,因为在休息,左绫阁的人也在活动,所以诗青羽的离开倒没人注意。 他一个人站在一群人中,除了其宁谁也不认识,而且其宁也顾不上他,倒显得有些孤单。正在疑惑之际,突然觉得右肩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去,却见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正望着他微笑。 那人身材矮小,单薄,一看就是一个孩子。恍惚间,赵玄木想起善渊女扮男装的日子,不觉怔怔的险些掉下眼泪。 那人看见赵玄木神色有异,笑道:“法兄怎么称呼?”明显是个孩子,却学着大人的口气,引得赵玄木心里一阵好笑。想到这是左绫阁的宣威大会,自己偷偷进来的,左绫阁还有人认识他,不能报真名,便道:“林玄木。” 那孩子一听,便自我介绍道:“我叫莫震,是……是东恶使的儿子……”说着悄悄的走近赵玄木压低声音道:“爹爹有事没来,我是偷偷跑来的。”然后望着赵玄木得意的笑了。 赵玄木心里纳罕,左绫阁里还有恶使?不知道是什么职位。而且这么盛大的大会,他竟然没参加,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比这个宣威大会还重要。 两个人正在交流一些过往,却看见前面一片雪浪掀起,迅速向这边袭来,赵玄木心知不好,定是红狐来了。他本来对它一肚子怨气,后来听说善渊没事,便不再记恨了。想到左绫阁的猎狐大会,心里还替红狐有些担心。 果然看见红狐一路向赵玄木这个方向跑来,可能因为附在雪妖身上的缘故,它一路疾奔,两边就跟着带起一阵雪浪,就向鲨鱼在海里掀起浪花一样。只是此时的红狐已到穷途末路,雪浪小了许多,但还是将两旁的树连根拔了起来。 雪浪跑到左绫阁这边,还有仗余,突然就停了下来,赵玄木还在奇怪,就听见左绫阁一阵欢呼声:“东善使威武,威武,威武——”赵玄木望去,原来是左绫阁里跳出一人,站在红狐前,阻住了去路。 那人是个姑娘,穿一身白纱衣,犹如仙女一般。在洁白的雪地上,给人一种晕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