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阳军府内有一座小石山,山很小,就像是军府内某个部位堆起的土包。 石山上只有少许的灌木和石块,这里的石块有些特殊,大多数都有着裂痕,而这些裂痕有着特殊的意义,是那些刀剑的痕迹,是那些莘莘学子的刻苦印记。 军府内很早就有个规矩,能在石山上划出自己剑痕的府生,可以出师! 也就是说,凡是想从天阳军府毕业,需要在这里的石块上留下剑痕的烙印。由此可见,这里的石块坚硬无比。 在石山的不远处,是一条野草遍布的小河。河面只有十米左右宽,河水不深,大概没腰。河水无比清澈,河内有鱼儿游动。这条河贯穿天阳军府,通往外界,与其他分支河流汇聚,最终汇到天阳城的天河,那座排名第一的大赌坊就坐落在天河上。 天河赌坊。 近日天河赌坊很热闹,天阳军府比武的结果导致赌坊内人流爆满,这次赌局天河赌坊可谓是最大赢家,抽取的点位使得天河赌坊收获几十万金,据统计,这部分钱足以维持一座小城市一个月的开销。 而那些输了钱的人多有不服,他们不敢找天阳军府讨要说法,却咬死了化舟战胜陆远,最终的胜利应该属于化舟,因为陆远扔躺在床上未醒。 赌坊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人挑事,但那些高官子弟就让他们头疼了。 经过与朝廷沟通,最终天河赌坊忍痛退还一部分赌金,自己掏腰包满足了一些高位而心胸狭隘的官员子弟,又通过司法衙强力镇压,才将这次赌局风波平息。 这次赌局对天阳军府并无影响,但这次比武却捍卫了天阳军府强大的实力。 化舟金丹形成,成为了天阳军府少年一代的领头羊。 同时,天阳军府最大的黑马陆远也成为了秦国议论的话题。 若陆远醒来,凭借他的天赋,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公孙乐恒。 而陆远,真的不负众望,在比武结束的第五天,醒了。 睁开眼时,仿若隔世,陆远所含的目光十分复杂。 没有人能够看懂,他这第一眼所含深意,只有他自己内心清楚,与死神间的搏斗是如何的艰辛。 全身经脉断裂,元气散尽,大量出血,内脏受损。 老神医帮他止了血,修复了内脏,而经脉却依然断裂,那些积攒了七年的元力全都散尽,他再也感受不到元力的存在。 于此同时,他经受了无尽的煎熬,在生与死之间,他挣扎着活了过来。 他能活过来,自然与他身体内流淌着的血液有关,更主要的是,他拥有强大的意志力。 他醒来时,发现身体被损伤的特别惨,犹如残废。 然而,只有他清楚,自己并不该太过悲观,因为他发现,那些流逝的元力,很大部分被天衍吸收了。 也许换作他人需要半年乃至一年才能恢复的身体,而他无限缩短了这段时间,因为他有天衍。 所以他的目光如此复杂,悲喜交加。 经过天衍的帮助,一周过去,陆远可以下床了。 “弟弟,你真的可以下床吗?”谢雨濛瞪着水灵大眼,担忧道。 陆远点点头,道:“jiejie,我感觉好多了,我想见见春风。” 谢雨濛皱眉道:“已经快初夏了,风会伤身体的。” 陆远笑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感觉已经好多了。” 谢雨濛思索片刻,点点头,道:“那好吧,我扶着你。” 陆远把手搭在了谢雨濛的肩上,慢慢起身,离开了那张陪伴他十几个日夜的床。 其实,他可以自己行走,但他没有拒绝谢雨濛。这些天他躺在床上,谢雨濛几乎天天来陪他,陪他谈心,陪他一起讨论武学。 情窦初开,两个年轻的孩子互相有了好感。当然,谢雨濛对陆远是姐弟之情,而陆远的心中,却不知何时,萌发了一种特殊的感情,他不知道是何原因,他只是感觉到,只要能和谢雨濛一起,能看到她那双水灵透彻的眼睛,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他的心情就无比舒畅。 尽管,谢雨濛仍会偶尔幻想化舟。 是的,在与化舟的对比中,陆远的差距太大,无论是样貌还是修行,他哪里都比不上化舟。 但是,这次比武他胜利了。 这是陆远的骄傲,也成了陆远能够觉得自己可以和化舟对比的资本。 通过这次比武,陆远深有体会,从对战开始到结束,陆远能够学习的东西很多。 他是一个善于学习的少年,凭借智慧和耐力,他对这次比武透彻的剖析,他敢肯定,若再次同级别比武,他有信心破解化舟的戒尺决。 甚至,他认为,戒尺决应该有更好的出剑套路。 今日阳光明媚,春将逝夏将迎,外面的温度升高,走在军府内,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和谢雨濛身体淡淡的清香,陆远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呼!”大声的喊了一声,陆远仰望天空,内心充满一种新生感。 “去哪里?”谢雨濛望着陆远乐道。 陆远思索道:“安静点的地方吧。” 最近军府内一直很嘈杂,原因是5V5比武即将在两个半月后开始,府生们天天磨刀擦枪,准备迎接最终的海选。 同时,化舟的金丹大成,促进了军府新血液的修炼精神,走在军府之内,四处能听到刀枪相撞的声音。 在军府内最安静的地方只有三处,一是公孙乐恒的竹林,二是军府长的府厅,三是小石山下的河边。 陆远和谢雨濛选择去了小河边,也许河水能够清澈人心,野草能够静养伤病。 两人坐在河边,脱去了鞋子,将脚触到河水之中,感受河水的清凉,那种感觉无比惬意。 “弟弟,你快看,那里有鱼群。”谢雨濛望着河内游动的鱼群惊呼道。 陆远点头乐道:“鱼儿真好,自由自在。jiejie,这里的风景真美。” 谢雨濛站起来,两只脚站在河水中,双手撩动河水,河面翻起层层浪花。 鱼群被浪花惊走,闪烁着游动到它处。谢雨濛撩的水花漫天飞扬,在阳光照射下,亮晶点点。 望着在水中戏耍的谢雨濛,陆远有些看呆了。 这画面,简直太美了。 长裙轻飘,水面泛花,盈盈光点,雪白的肌肤,明动的双眸,嘴角那抹甜甜的笑。 站在水中的谢雨濛犹如仙女下凡,怎能不令情窦初开的陆远意想连篇呢。 世间美景如初夏,一身长裙百夫望,若见青春秀长发,粉面一笑倾天下。 绿水青石,河岸百花,蝴蝶翩翩向花蕊,青草与木共舞风,若有琴音最好色,北马遗忘沙场行。 尽在军府闻兵喝,不解饮血是豪情。 陆远看得痴迷,脱下鞋子,跳入河中。 与谢雨濛一样,撩起水花,迎着光线,那一捧水花溅起,泼向谢雨濛那张秀气的脸上。 “你!竟敢泼我。”谢雨濛撅起嘴巴,俏皮的撩起水花,向着陆远反泼过去。 “来啊,谁怕谁,jiejie,注意喽!”陆远边闪边泼,与谢雨濛戏耍起来。 这一刻,陆远和谢雨濛都忘了伤痛,两个孩子如童年般戏耍起来。 也许,他们的童年都太寂寞了,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童年。 追逐打闹,戏水玩耍,两个人在河畔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尘世嘈杂。 谢雨濛将陆远推倒,陆远整个人躺在河水之中,伸手拖拽,一把将谢雨濛也拽入水中。 谢雨濛今日穿了白色短裙,被水淋湿,站起身来时,那身薄薄的短裙贴在身体上,无比诱人。 谢雨濛今年16岁了,有些早熟的身体被水淋湿后无比突显,动人的S曲线,傲挺的胸部,淋湿的发间,脸上散发着青春洋溢的笑容。 简直,迷人到死。 陆远呆了,这是他第一次荷尔蒙萌发,两只眼睛犹如着火一般,目光灼灼。 他感到身体僵住,身体某个部位很不自然,两只手无处安放。 仍在水中戏耍的谢雨濛忽然愣了一下,望着发呆的陆远,脸上一抹羞涩闪过。 她似乎明白了,两人之间像是发生着什么。 两人站在水中,静静相望,相互靠近。 陆远强力压制着内心的冲动,他很想抱着谢雨濛,甚至想更加亲近。 可是,他不敢,真的不敢,他怕谢雨濛就这样消失了。 谢雨濛的脸红了,她停止了戏耍,明亮的大眼眨呀眨,内心不知想些什么。 但是,她很清楚,她心目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化舟。 于是,他擦干了额头的水珠,两只手拽了拽湿透的裙子,缓缓转过身去。 陆远很想就这样抱住她,但陆远还是畏惧的往后退了一步。 嘴里喃喃道:“jiejie,你,你真美。” 谢雨濛脸更加红了,咬着牙,片刻后转身严肃道:“哼,不许这样说我!” 她刚刚说完,陆远立刻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双手张开,急速前冲,一把将谢雨濛抱在怀中,扑入河内。 谢雨濛未反应过来,便觉得头顶一凉,与陆远一同躺如河水之内。 于此同时,谢雨濛听到了耳边一道破风声响起,接着,与他们一同进入河面之内的还有一支细箭! “嗖!” 之后,一声射箭的声音从小石山上传来。 声未响,箭先到,可见箭技娴熟,箭速如电。 而就在那电光火石间,陆远以最快的反应力,将谢雨濛扑入水中,才好躲过这只天外飞来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