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治者···”没有多久,贾道远继续回到太子府,为太子讲学。他滔滔不绝的念着,可那胖太子此刻哪有心情听这些!心思,早飞到了美人儿身边。 “太子···太子···”见太子模样,贾道远停下说书声,叫了几声,这已是今晚第四此了。 “嗯···师父,师父···” 一双锐利的眼神,扫射太子闪躲的眼睛,贾道远问道,“太子,莫非有什么心事?” “没有,没有。师父,接着上课,接着上课。”胖太子慌乱掩饰着说道。 这小把戏,贾道远在太子第二次失神时就看得明白,此刻不依不饶的问道,“太子的心事与我那孽徒刘四瑾有关?” “师父,没有,没有,此事全是我的主意,与四哥无关。”胖太子为人颇有几分义气,往往干了坏事都往自己身上拦,独自承担。可他这一说,就把刘四瑾卖了,让贾道远更加怀疑。 “到底是何事?”贾道远本来只是想知道个原由,责骂一番了事,可这事与刘四瑾扯上干系,让他变得慎重了些。 “就,就,我让四哥把史吟雪诓到‘素封’门了···”太子见一贯慈爱的师父生气,就把事情原委全部说了。 贾道远听了,叫一声,“糊涂啊!”说着,举起那从未用过的戒尺,抽打了几下胖太子。 “太子,你此时若真如此对那吟雪丫头,陛下恐怕会对你失望透顶,就是废了你太子之位,也不是不可能啊!再说那一行弟子,被如此算计,只怕也会掀起一番风浪。糊涂啊,你们!” “有师父在,父皇和那一行弟子···”太子还没说话。 “哎···红颜祸水啊!”贾道远心里不甘,捶胸顿足的说着。忽而,他严厉的问道,“老四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应该就会···”太子被吓了几分,有些心悸的说。 “哼···”贾道远摔下手中的书与戒尺,飞身走了。 一向神秘冷清的‘素封’门,今夜竟然邀请了安陵城里许多达官贵胄,江湖巨擘,大摆筵席。代掌“素封”门的‘素封’十二少邓二通,在四师弟刘四瑾的陪同下,大筵宾客。素封门前,非富即贵。 一个少女见人来人往的,也想前去蹭吃蹭喝,没走几步,见一个醉汉被人搀扶着从素封门出来,醉汉囔囔的说着“今晚‘素封门’有热闹可看,我要等着,别拉我,我没醉,我没醉,看,这是我的请柬,我要看热闹,看热闹···”。 那搀扶醉汉的奴仆,迎合着应答,帮醉汉把请柬收起,搀扶着上车,忽然被那少女撞了一下,回身要骂时,已不见了人影,只得招呼赶车离开。 “依妹,你又调皮了。这热闹,怕是我们不能看哦~”一个白衣少年,忽然抢了少女手中的请柬。 “林破风,你还我东西。”少女呵斥着。 “依妹,这是‘素封’门的请柬,你难道要去‘素封’门看热闹,到时候,只怕咱们成了热闹。”林破风说道。 “哼,你个胆小鬼,你不去,我自己去。”少女抢不过师兄,跺脚说道。 “喂,依妹,没有请柬你怎么去?”见少女不要请柬,直接朝‘素封’门去了,林破风问道。 “要你管···”少女赌气似的走了。 林破风知道师妹的小姐脾性,没有办法,只得跟上,到了“素封”门前,忙抢在前面,拿出请帖,对那迎接宾客的素封门弟子笑着说道,天陵盐商孟天,携meimei孟依前来赴约。 少女听了,努努嘴心中暗笑诡计得逞。 进到素封门内,少女轻轻问道,“三师兄,你什么时候成了盐商?” “就刚刚。”林破风说完,把请柬递给师妹韩月依。“依妹,待会你要听我的,只许看热闹,不许造热闹让别人看啊。” “你才是‘热闹’,你一直都是被人嘲笑的‘热闹’。” “依妹,飞叶师兄与‘素封’门有仇,我们若是暴露身份,就成热闹了。” “嗯,我就听你一回。”韩月依见‘素封’门内人来人外,有带着武器的江湖高手,也有锦绣华服的达官贵人,心中既好奇,又有些吃惊,也就不与师兄赌气了。 是夜,“素封”门欢宴。 刘四瑾几次派人请韩易与史吟雪,都被拒绝,不由得心里着恼,原本想把趁人多热闹之际下毒,看来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与邓二通说一声,领着这些天给韩易、史吟雪送饭的丫头,准备了些饭菜,提着一壶他用‘鱼欢散’特制的酒,到云梦居来。 “韩道长,先前不明你清修之意,差人打扰了。今夜门中欢宴,我给你带了一壶水酒,权当赔罪。”刘四瑾说完,示意丫环留下些下酒菜,端着给史吟雪准备的饭菜进屋伺候史吟雪。 韩易听了,微皱眉头,自己一身道士打扮,这人怎么给他提了一壶酒来。 见韩易模样,刘四瑾拍拍脑袋,说道,“抱歉,抱歉,我忘了道长是方外人士,不喝酒。”说着作势准备收起酒。 “留着吧,我不忌口。”韩易不想拂了刘四瑾好意,出言说道,说完与刘四瑾寒暄道谢一番,吃了些饭菜。 见韩易留下酒菜,刘四瑾心中暗喜,说道,“那我就不打扰道长用餐了。”说完离开。 把毒下在酒里,是刘四谨故意为之,他观察韩易饮食多日,看出他不像一般出家道士那般讲究,也就赌一把,到时候韩易犯戒喝酒中毒,他完全可以耍赖推脱,天下人,只会信他而不是信韩易。 刘四瑾远远走开,没有再返回筵席。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的等,等侍女回来复命。他已交待侍女,多待些时辰,伺候吟雪睡下后再收拾韩易杯盘,到时候,就等韩易中毒发作了。他心里笑着,遂了太子心愿,将来定会飞黄腾达。 “嘭···”一阵风将房门吹开,刘四瑾看到眼前怒气冲冲的师父,吓得魂飞魄散,两只脚不由自主的跪下来。 “下毒了没?”贾道远冷冰冰的说。 听了师父话语,看师父神色,刘四瑾身体冰冷的点点头。 “韩小子中招了?”贾道远提起刘四瑾问道, 刘四瑾不敢回答,只是摇着头。 “说话!如实说来!”贾道远见刘四瑾摇头模样,似乎还可以补救,放下刘四瑾,找个椅子坐下,大声吼道。 跪在师父跟前,刘四瑾害怕的说了全部计划。 “老二也参与了此事?” “没有,我借口太子今晚来门中,请二师兄邀请些宾客。”刘四瑾如实回答。 “好,幸亏韩小子还没中毒,一切还可补救,不然老夫废了你。” “来人···”贾道远大吼一声,用上了内力,门外走廊,一个汉子听四爷房间传来声音,忙忙赶来。 那汉子一进屋,看刘四瑾跪在一个老者身前,猜到几分老者身份,也忙忙跪下叩头。 “去告诉邓老二,老爷子让他送客。” “是,主人。”那人听了命令,忙跑去传令。 “四爷,韩道长他···”一个侍女端着些碗筷杯盏,慌忙跑了来。 贾道远听了话语,震怒问道,“他怎么了?” 那侍女还没进屋,就吓得手一滑,又摔了一跤,跪下说道,“四爷,韩道长喝了酒,晕倒了。” 刘四瑾听了侍女言语,忙“嘭嘭嘭”叩头,嘴里叫着,“师父饶了我,师父饶了我···” 贾道远指着那侍女,说声,“哼,这就是你为韩小子准备的解药?” 刘四瑾只是惊恐的磕头,说着“师父饶了我,师父饶了我···” “师父,您过来了。”门外一阵洪亮声音,一个身材壮实,满脸带笑,一身贵气的邓二通飞奔而来,滑到门口,激动之下,差点没有稳住身形。他进门就拜,“师父好。” “哼,好个屁。”贾道远怒骂一声。 邓二通发现不对,一旁师弟跪着喊“求饶”,抬头看看师父,一脸怒气。 他听闻老爷子来了,忙交待管家招呼宾客散去,自己急急忙忙跑来寻师父。“难道是师弟惹师父生气不成。”邓二通寻思着。 “老二,宾客可有散去?后院客房可有安排住人?”贾道远问道。 “回师父,德叔正安排宾客散去。今夜府中除了前些天四师弟请来的韩道长与史吟雪姑娘外,没有留人。” “那好,你赶紧命人,捂住耳朵,将后院客房远远围住,不得放人进去,两百步内,不许有人。”贾道远命令道。 “捂住耳朵?”邓二通疑惑着。 “赶紧去办。如有好奇乱听者,给我杀了!”贾道远吼一声。 “是。”邓二通见师父震怒,赶紧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