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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存在过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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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对不起他的,我在这边的一切都尽力了,问心无愧。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世界,我是被强行拉进来的,当然没必要为一群纸片人赔上自己的性命,想回去,有什么错。

再说,就算我留下,又能怎样?以目前的局势,不过多一个陪葬的罢了。

凌青云说的对,能死一个,为什么要死两人。

……

这些,是我返回南海京的一路上,一遍一遍向自己强调的说辞。

我知道,这些想法都很有道理。

但既然这么有道理,我不明白为什么需要一遍一遍强调。

不管如何,我浑浑噩噩地抵达了南海宫,登上无涯阁。

从独窗望出去,凌氏的街道,目下十分萧索,因为瘟疫与战争,关闭了许多店面,无精打采的酒旗退了色,几乎垂到地上。

我深深叹口气。

可我终归是要走的人,洪水滔天,与我何干。

这样想着,我打开了密室。

这一阵子兵荒马乱,没人顾上照料镜花,只是用之前的水养着。我踏进密室时,心里十分忐忑。

让我有些惊讶的,打开密室,仿佛养蛊,那些小朵的镜花都凋零了,水池中央有一朵最大的,水银一样的花瓣中,竟然还泛着一丝浅红,盛放如同牡丹,美丽而妖异。

我轻抚这朵镜花的花瓣。

既然已经决定要回去了,应该高兴,不是吗?

滑手机,拆快递,看小说,玩游戏,饿了吃口巧克力,这种我日思夜想的便利生活,就

近在眼前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又多少有些兴奋。

我转来转去,想为那朵花找一个趁手可带着的容器,它现在可承载着心脏一样重要的希望。

最终我在高处看见一个玉匣不错,攀着梯子上去拿了下来。

抱着匣子下来的过程,我在猜想,里面是什么,不轻不重,又方方正正的。

而当我终于打开匣子,发现里面是一本“书”,或者准确点说,是一本手抄本,都是凌青云密密麻麻的小楷,禁不住有点好奇,翻开看看。

我打开第一页,扉页上是五个字:美女与野兽。

我怔了三秒,才继续翻动。

往下看去,这并非孤例,整本抄本的内容,都不是艰深的国事,不是祈福的经书,不是神秘的咒语。

而是一本童话书,记载了我给凌青云讲的每一个故事。

标题,讲述的时间,还有故事的内容。

他的笔迹像人一样,温柔而清秀,错字极少,整整齐齐。

我不知他记这个干什么,但我鼻子突然发了酸。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跟童话不一样,如今,怪兽要永远失去他的贝儿了。

但是,我又告诫着自己:这并没什么意外,这是我们那一晚的共识,不是吗?人生天地,最爱的永远是自己,明知有要死的可能,贝儿怎么可能回去?讲求利益得失的成年人,怎么可能跟小孩子做一样的选择?

不过,我倒是有点好奇,以理性缜密著称的凌青云,为什么会抄写这样一本,幼稚至极的童话集。

我往后翻了翻,本子很厚,可大半的页面还是空白。

看来我们相处的日子,还是太少了。我并没来得及给他多讲几个故事。

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才终于又出现了凌青云的字迹。

温柔的小楷,只有一行字:我想记得,她来过……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打在我鼻子上。

我并没有想哭,可眼泪只是流下来。

这回答了我先前的好奇。

他早知道我会回去的,我来这边年余,灵魂住在别人的身体,什么都带不走,什么都留不下。这些故事,是我唯一存在过的证据。

-

-

我起身,默默把眼泪擦了。

我知道我有一千个理由,说服自己离开。

可我现在只想问自己一个问题: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会不会后悔?

人啊,骗的了别人,怎么骗的了自己……

我坐在黑暗的密室里,开始想一个问题。

小王是怎么过来的?

这疑问我先前就有过,但一直不曾细想,因为觉得,就算知道了也无关紧要,毕竟夜族当前的凌厉攻势来自她们现任的女帝,而不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现代人,退一万步说,就算戳穿她是穿来的不是什么真正的夜姬,除了一点心理上的报复感,对我也没任何真正好处。

但现在,听说自己是凌青云弄过来的后,我突然有一种灵感,或者这件事后头,有什么能翻天覆地的秘密。

在凌青云之外,还存在一个发动秘术的人。而她(他)同时拥有镜花、夜血、神异记这三样东西。

当初原主楚汀兰是在画舫中,被穿越的。

凌青云提过,画舫主人会一点夜族语言,而且,他小时在那里呆过短短一段……

想到这里,我几乎跳了起来。

这一切的指向,是一个地方:蓬莱境!

我将所有的线索在内心捋了一遍,可能,现在也只有赌这种可能,才能为这烂尾的书,写出新的、属于我自己的结局……

于是我策马来到莲花湖边,踏上了画船。

遥想第一次扮做少年同游的盛景,荷花粉嫩,莲子清甜,一切还历历在目,然而如今物是人非,船外荷花凋零,莲叶枯萎,枯黄的残梗竖出水面,让湖面显得荒芜而辽阔。

当初我们一船人,如今,只有我一个,咬了牙,只剩一腔孤勇,摇向蓬莱境。

时局如此,蓬莱境也萧条了,偌大的画舫没有丝竹管乐。只有一身米黄色的画舫主人,坐在船头,细细地洗带着一双带着玉环的脚。

我向她鞠躬:“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大隐于市,想不到您才是大慈之人。”

她浅淡一笑,抬起玫红的双瞳:“怎么说?”

“血仇难解,人之常情,可不同于其他人的咬牙切齿,不共戴天,您是真正能不囿于自己的出身,希望世上所有人放下仇怨,去争取一个和平美好的未来的。”

画舫主人叹口气:“过誉了,我其实,何尝不是有私心。”

我说下去:“只是如今,大厦倾颓,若想达到您最初的目的,还请您不吝开金口,证实一些事情。”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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