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下起鹅毛大雪。当木村野武从睡梦中醒来时,水神庙内破落的房顶上漏出一个大窟窿,银白色的雪花飘落在木村野武的衣衫上,木村野武从梦中被雪融化后的水珠滴在脸颊之上,以为是有人打斗而流的鲜血,立马从梦中惊醒。 木村野武醒来抬头看,看到了房顶上的窟窿。想到天气如此寒冷,于是便拉开庙门,出得门外,水神庙周围已积起薄薄的雪,木村野武擦去刻着水神庙三个大字的牌匾。虽是有了遮挡风雪的木材,但没有楼梯,自己如何拿着牌匾上房补窟窿呢? .环顾四周,皆是朽木,引火之废材而已。寻找一个多时辰后,看了看天,天空之中渐已发白,鸡鸣之声此起彼伏。巷陌之间,狗吠之声不绝于耳。木村野武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在一个府邸门口看到一节梯子被人从围墙内丢了出来。眼看快要落地之际,木村野武纵身一跃如蚯蚓般接住掉落下来的梯子。 现在梯子有了,木材有了。只是少了点什么,木村野武看了看旁边丢弃的木材。将木材一头削尖,另一头用身上的佩刀砍小。架起长梯拿上牌匾,顺着梯子上得房顶看时,碗大的一个洞,用牌匾刚好能够补上。说干就干,此刻虽说已是辰时三刻,但房檐上的窟窿还不时地有雪飘落下来。 木村野武小心翼翼地将牌匾放好,抡起手中的木锤,一下一下地将木钉钉入房顶。没过多久,便将破败的庙宇打扫的内外焕然一新,干干净净。周围的农户听见一阵哐哐当当的响声。不过半晌,水神庙外便围满了人。木村野武正睡得迷迷糊糊间,忽听庙外响声,掀开帘子看时。门外来了不少人围观。 围观的人中,有买菜的大娘、做生意的商贩和员外家的公子哥。木村野武看到这么多人围观,又看了看天,刚到午时。于是疏散众人,正回头准备再休息片刻时,又有人敲门,并且敲门声越来越大。木村野武只得忍住心中的怒火,再次从草堆里站起来掀开帘子开门看时,面前一个年轻后生模样,头戴斗笠,身上穿着狼皮做的大衣。 没等木村野武发话,这个后生道:“前辈勿惊,小人渡边三郎不远万里前来接应前辈。”木村野武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很快木村野武被渡边三郎的讲话声带回到面前这座庙宇。木村野武看了看渡边三郎道:“既是师弟派来的人,今日天色已晚,且在此休息一宿,明日再谈不迟。”渡边三郎看了看天道:“既是如此,叨扰老前辈了。”说罢,与木村野武铺好茅草堆,两人同榻而卧。 陈精炜一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大哥欧阳春明日便要离开金陵前往飞虎庄,而张翠娥的接头人始终是个迷。正在陈精炜疑惑之时,一阵笛声响起,张翠娥听着甚是蹊跷,金陵城乃天子脚下,谁敢如此放肆?由于房间外依然下着鹅毛大雪,所以陈精炜也不想起身察看。 同陈精炜一样,睡不着的还有张翠娥。张翠娥听到笛声后,循着声音找去,却始终不见踪影急道:“何处强人?引我到此,却又不敢现身相见,意欲何为?”张翠娥看了看周围,正欲离开之际,忽然从不远处一个戴着鬼面具的人叫住张翠娥说道:“矢野芳子!” 张翠娥朝着声音看去,此刻雷声滚滚,一道闪电过后,张翠娥看清了一片松林里站着的人。看到此人如地府中的判官小鬼,张翠娥想了想:“难道是地府阴差索命来了?”不等张翠娥说话,只听鬼面人道:“芳子勿惊,我是你新的接头人,我叫木村野武,乃是魔火神宫门主佐藤信一的师兄,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说罢,运起轻功翩然而去。 张翠娥不禁感叹道:“不愧是门主师兄,光是这轻功修为就让我辈望尘莫及了。”正当张翠娥感叹之余,木村野武已不见了踪影。张翠娥只得拿起火把,悄悄地摸进武馆中,幸而无人察觉,陈精炜也沉沉睡去。待张翠娥进房间时,只见一个人正坐在化妆桌边,张翠娥掏出火折子,点燃烛台看时,瞬间呆站在原地。 原来是王成,王成回头一脸阴沉地看着张翠娥,目光相接间,张翠娥顿时浑身发颤,王成失望地说道:“不知张大小姐这么晚不睡觉,到何处去了?”张翠娥心中五味杂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讲起。只得哭着说道:“小女子晚上睡不着,在街上散步。” 经过这么久的相处,王成怎会不知道张翠娥的作息,今夜睡着睡着听到笛声,心中烦闷。想找陈精炜谈谈。谁知阴差阳错的便来到张翠娥的房间,看见里面虽然摆设整齐,但没有张翠娥的人影。两人正说话间,欧阳石与陈精炜都被说话声吵醒。 陈精炜看了看情况不妙,但若是轻易饶了她,日后恐为大患。在陈精炜和王成的多番建议下,欧阳石决定派精细人等暗中监视,并随时将其一举一动报给欧阳石、陈精炜三人。虽是如此,王成等三人面对张翠娥时,依然谈笑自若。就这样经过了几个月,夜半时分,当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张翠娥掀起帘子看时,门外两个家丁如庙门一般站立眺望。 张翠娥看了看帘外的两人,心中思虑万千,突然有了一个能够出去的办法。想罢,便摸出一块石头,揭开帘子丢了出去,帘外的两家丁看有石子从房内扔出, 便掀起帘子看时,只见张翠娥一拳一个打晕了那两家丁。但来到围墙边就犯愁了,原来墙根下还站着两家丁。 只听墙根下的两家丁关切地道:“张姑娘!夜半三更不睡觉,来此作甚?”张翠娥不得已道:“睡不着,到处走走。”两家丁道:“夜深露重,还请姑娘回房休息。”张翠娥见出不了武馆,只得悻悻离去。回到房间后,已是四更天了。王成路过张翠娥的房间,掀起帘子看张翠娥已睡下,才放心回房休息。 没过多久,鸡鸣声伴着一阵阵狗吠传来,欧阳春已离开半个多月,王成正睡着,突然被一阵打斗声中惊醒。醒来时的王成看前面模模糊糊,一团雾气。没过多久,雾气散去,只见张翠娥手拿带血的匕首冲过来,王成大声呼叫,却又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被连捅数刀,就在将要倒下时,一个鬼面人缓缓走近张翠娥,并揭下面具,原来正是替徒弟报仇的刘五。 王成大叫一声醒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此刻王成似乎知道了什么。急忙跑到陈精炜房间对陈精炜说了这个梦。陈精炜道:“梦中之事多是虚妄,贤弟不必当真。”王成道:“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我想多了。”欧阳石听说此事,心中想道:“莫非与张翠娥接头的真是他?那就棘手了。” 武馆内欧阳石、陈精炜三人围坐一起,只见欧阳石道:“二位贤侄,如果如王成所说,接头人是刘五的话,着实有点棘手。”陈精炜道:“不如先除掉张翠娥这个祸患。”王成见二人有意除掉张翠娥,立马制止道:“怎么说翠娥姑娘也是弱质女流,为何两位就不能饶过她这回。”陈精炜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引开刘五,如何?” 王成听后,也觉最近张翠娥对自己冷淡了许多,也怕噩梦成真。既然不用自己亲自动手,那就眼不见心不烦,同意引开刘五这个凶神恶煞。欧阳石和陈精炜也觉得是时候该除掉这个祸害,免为后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