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精炜和王成三人来到后堂,由于天气炎热,欧阳石只穿了一件白褂子,坐在摇椅上纳凉。陡见陈精炜三人,吓得措手不及,张翠娥亦被吓得花容失色。欧阳石进入内室,不过半晌出来时,已穿上锦缎貂裘。陈精炜道:“小侄又来叨扰欧阳老前辈,望前辈见谅。” 欧阳石闻听此言,喜不自胜道:“贤侄别这样讲,若非二位贤侄,武馆早已关门大吉了。焉能有今日?”陈精炜见欧阳石如此气量,心中暗想:“不愧是老英雄,若是我等早已破口大骂了。”欧阳石引陈王二人外加张翠娥入议事厅,议事厅安静不少,待三人坐下。 只听欧阳石出去一会,两个徒弟端着四杯热腾腾的茶进来。待欧阳石进来,便退了出去,临走时关上议事厅的门。陈精炜道:“老前辈,令侄要守卫飞虎庄不能前来,特遣我二人前来,一则散心,二来也看看今日之武馆发展如何。” 欧阳石激动的说道:“自两位贤侄走后,附近山贼、土匪虽时有进犯。但都被老夫和学徒打败,逃之夭夭,再不敢来侵扰。”陈精炜和王成听得此言,安心不少。因为有张翠娥在,所以陈精炜和王成只字不提魔火神宫四字。欧阳石一则高兴,一则魔火神宫的倭寇并没有sao扰到武馆,也就只字未提。 陈精炜和王成见欧阳石不提倭寇之事,也觉这里不愧是曾经的国都比之飞虎庄又安全不少。魔火神宫中,佐藤信一正一一向木村野武介绍着在场的众人,由于宫本健次郎回东瀛养伤,所以在介绍时,就提了提山本太郎。木村野武一一向众人行礼。 宫本健次郎漂洋过海到达东瀛后,家人看宫本负伤而归十分高兴,但他妻子却犯了愁。目前国内局势动荡,生计尚且是个问题,何况现在还要照顾受伤的丈夫。宫本健次郎看出了妻子的顾虑,三番四次想要自杀,但都被妻子拦下。魔火神宫中,佐藤信一收到信件,知道宫本健次郎的情况。于是写了建议他去找专业的军医为他治疗的回信,并附上三十根金条用于治伤。 飞虎庄内少了张翠娥,欧阳春每日不用再听到那诡异的箫声。魔火神宫中的倭寇虽不时前来sao扰,但都被欧阳春带领着家丁击退。一时间,飞虎庄名声传到少林寺。少林众僧也不禁感慨:“不想江湖上出现此等人物,真是苍天有眼,不令倭寇为乱。” 正言语间,方丈了印禅师自山下赶来道:“一切皆是定数,善恶曲直终有报应。或福或祸,自有因果,尔等不必惊慌!”说罢,众僧直念:“阿弥陀佛!”金陵城内,欧阳石正坐在议事堂的椅子上看侄儿写的信,陈精为和王成则带着张翠娥到市集上游玩。 陈精炜和王成看张翠娥来到金陵城一月有余,却始终没有机会上街游玩。借着今日空闲,让张翠娥看一看这石头城的热闹。街上有算命的、卖炊饼的、卖小说的、卖各色小吃的,还有当年郑和下西洋带来的一些稀奇物件。吆喝的满街都是。 三人正在茶棚里喝着铁观音,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张翠娥吓得惊慌失措。陈精炜看到张翠娥心事重重,也想看看是何许人?但当陈精炜和王成看时,黑影已消失不见了。“究竟是那黑影是谁?来此地又有什么企图呢?”三人回到武馆,陈精炜坐在榻上想了又想,始终想不明白。王成看出了二哥的狐疑道:“莫不是接头之人?”陈精炜想起了在飞虎庄外见到的那个身影,恍然大悟。 王成没有察觉异样,但此刻看见陈精炜这么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是何缘由?陈精炜见王成也睡不着,还瞪大眼珠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忙问道:“贤弟为何大半夜不睡觉,莫非是愚兄吵到你休息啦?”王成道:“兄长别如此说,我想起张姑娘,故而睡不着。” 不仅王成和陈精炜睡不着觉,此刻的魔火神宫中,一个人也坐在大厅中暗暗发愁。几次围攻飞虎庄,都无功而返,这让佐藤信一愁得不知所措。而川岛雄一直没有找到,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能另外找人与芳子联系上,可找谁来与芳子接头呢? 正在佐藤信一犯愁之际,木村野武看出了佐藤信一的顾虑,便道:“师弟勿忧,我去联系矢野芳子。”佐藤信一见师兄主动请缨,也不好说什么,便道:“那就辛苦师兄跑一趟了。”木村野武说干就干,当晚便从魔火神宫星夜兼程赶往飞虎庄。 金陵城中夜晚依然有士兵守卫,并且城中有许多达官贵族居住,所以此城可以说是固若金汤。金陵百姓走在街道上也自豪不少,陈精炜和王成悄悄摸下床走出武馆,找了半晌,才找到一家酒馆。掌柜的杵在柜台上正昏昏睡去。陈精炜敲了敲柜台,掌柜的从睡梦中醒来,本来怒目圆睁地想要打人,看见是来喝酒的,便笑着说道:“二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夜晚的金陵城,才子佳人、嫖客赌徒多不胜数,只是因为金陵府曾是太祖爷龙兴之地,所以对于赌博监管甚严,故而赌徒相对于其他地方要少很多。王成看着街道边猜灯谜、对对子的围得铁桶一般。陈精炜则看着街角一对父女摆擂台招亲。 老者四十多岁年纪,招亲的小女孩十四五岁模样,长得十分标致,柳叶眉、桃花眼,点点红唇。虽穿着粗布衣衫,却也楚楚动人,与张翠娥相比,别有一番美妙之处。只一炷香时间,便有不少人围了过去。陈精炜和王成喝了几杯后,也挤进人群中,看比武招亲。 台上不时有高手上台领教,经过几轮角逐,天空渐渐发白。陈精炜和王成听到已是四更时分。陈精炜不愿错过这个精彩瞬间,也想知道花落谁家?于是王成便先行离开,等到王成穿过人群来到武馆时,报晓鸡已来回叫了几遍。房门紧闭,王成从墙上一跃而下。很快来到房间,躺下便呼呼大睡。 陈精炜看着这精彩的比武现场,只见女子使一杆红樱枪,一戳一挑,枪上红樱抖动间,颇有几分霸王英姿。正感叹间,天已发白,只不过乌云密布,面前一团雾气笼罩。陈精炜见天色如此,就朝着武馆走去。乌云密布必有大事发生,这不禁让王成想起了飞虎庄。 飞虎庄方圆十里却没有雾气笼罩,一片晴空,日光照射而来,照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欧阳春见天气甚好,便收拾行装,准备上山打猎。却不料,庄外有一东瀛武士到访。原来木村野武不知道张翠娥已随陈精炜、王成到金陵府去了,欧阳春来到庄外道:“张翠娥不在此处,在金陵城我叔叔处,我的两个义弟也在那里。”说罢给木村野武地址,让他去找。 可木村野武看了看欧阳春和飞虎庄,心想若能铲平飞虎庄,也能替蓝绿双剑报仇了。于是手持长棍就朝着欧阳春面颊挥去。欧阳春见长棍回来,立马挥刀抵挡。二人刀来棍挡,前前后后大战五十回合。正斗得天昏地暗之时,欧阳春的刀已千疮百孔。就在木村野武的长棍再次落下时,一猎户扔来钢叉,欧阳春接住,正好抵挡住木村野武的长棍。 斗至八十回合后,两人气喘吁吁,谁也杀不了谁。于是木村野武以东瀛忍术遁去不提。欧阳春经此一役后,也无心打猎。立马写信叫陈精炜和王成提防,并嘱咐心腹之人,赶去告知叔父,让叔父也好有所准备。金陵城里,站岗的士兵依然精神亢奋的瞭望金陵城外。 金陵城外的山林里,一条剧毒的眼镜王蛇,正盯着前方蹦蹦跳跳的兔子,慢慢行进。突然前方的兔子发现蛇的存在。撒腿就跑。奈何蛇已到身后,一口咬住兔子的腿,注射毒液。很快拼命挣扎的兔子已没了呼吸,被眼镜王蛇一口吞下。 魔火神宫中,佐藤信一依然派手下不断寻找川岛雄,但川岛雄此刻已改名换姓,躲在金陵城十里外的一户农家。上次到城里赶集,差点暴露身份。还好当时没有除张翠娥外的第二人认出自己。只是从那以后,川岛雄虽然隔三差五到金陵城打酒,却再没与张翠娥有半点交集。 木村野武又经过几日的奔波,来到金陵城。金陵城不愧是石头城,坚壁高垒,况有士兵日夜把守。任你武功再高,也极难翻越此城。为了不让人认出自己,木村野武改名叫王铁柱,才混进城去。很快木村野武就找到武馆。见人就打。 陈精炜和王成见此情况,立马道:“这位仁兄是来习武,还是来踢馆?”木村野武道:“大爷我来此找两个人!”王成便问道:“不知大爷来找何人?”木村野武说道:“一个叫陈精炜,乃武当弟子。一个叫铁面无情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