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子自小就聪明,念书也比别人快,不像他老子,看见白纸黑字都脑仁疼。若是能和享誉天下,博文广识的章大儒学习,他儿子说不定今年着真能中秀才! 如初到了摘星阁,神识外放,果然感觉到四顾威压,潜伏在附近。冷笑数声,如初顶着张扔到人海里,就再也捞不出来的大众脸,大摇大摆地进了摘星阁。 四下无人处,撕下脸上的面具。跟崔掌柜签下了契约后,崔掌柜又给她预支了两千两。 拒绝了崔掌柜亲自送她的美意,开玩笑,这样只会再次被那四人盯上好不好! 重新府上易容散,如初轻而易举地就离开了摘星阁。 就让你们在摘星阁傻等吧!呵! 到了风月阁雅间,见到了司徒瑾,此时的如初,自然已经恢复了真面目。写完三日内的天气变化之后,如初递了一瓶玉灵液给司徒瑾。 “这是答谢司徒公子,上次的慷慨解囊。” 虽然上次占了司徒瑾的便宜,她说了会补偿对方,就一定不会让对方吃亏。这玉灵液虽然只是二星级灵液,但因为加入了灵泉的缘故,再加上她精准的控火技术,生生将次灵液的级别拉到了准三星级。 司徒瑾打开小瓷瓶,笑道:“用瓷瓶装丹药?这可是外行人中的外行人了。“ 如初轻哼,司徒瑾拧开软木塞,见里面是碧绿的液体,倒未有过多的惊讶。显然这种在普通武修眼里的稀罕灵液,他已是司空见惯。 食指挑了一点儿,碧绿如同纯正的翡翠帝王绿,露珠似的凝在指腹。他微微挑眉,终于露出些微惊讶:“竟然将二星级灵液,炼制成准三星级?” 这是怎样炉火纯青的炼丹技术? 若是如初知道此刻司徒瑾心里在想什么,保管要嗤之以鼻。如非是她现在实力不济,三星级的玉灵液不过是手到擒来,更不会炼了好几炉废药! 司徒瑾把玩着手里的瓷瓶:“玉灵液是最适合武修们用的灵液之一。武者、武师修为皆可用。但大多数玉灵液品质低劣,灵气稀薄,价格虽然便宜,但是对武修们的助益太小,而且长期用还会因为不够灵液提纯的缘故,积累下丹毒。像这般灵气浓厚、纯粹的玉灵液,倒不怎么见到。” 不怎么见到? 也就是说,还有人能够炼制出这样高品级的碧灵液? 他脸上的笑容缓缓深了:“五十瓶普通的玉灵液,才相当于这样一瓶玉灵液,最重要的是,这样高浓度的玉灵液,不会积累丹毒。看来令师的确是个丹药圣手。” 如初不置可否。 不过是准三星级的玉灵液罢了,寻常武修或者会当宝,她可不相信,作为仁医馆的少主的司徒瑾,见惯了各种各样的宝贝,会把区区一瓶准三星级的灵液放在心上。 “不过,最为精妙的不是玉灵液,而是这瓶底的阵法。”他将瓶子倒扣,指腹轻轻抚摸这薄釉的瓶底,输出一点点斗气,但见洁白的瓶底浮现出一个红色的小型阵法。 如初微微皱眉。 “这个阵法虽小,但纹路却极为完整精巧,可以不停吸收周围的灵气,让瓶内灵气保持在定量,只要阵法不毁,哪怕是过上百年,里面的灵药药效也不会流失。” 桃花状的眸,流光四溢,若有似无地看向如初,朱唇轻启,吐出意味深长的字眼:“令师的实力,真是高深莫测啊!” 如初背心里窜过一阵冷意,这只是很普通的聚灵阵,她当时也没多想,就用朱砂,混合着普通兽血,画在了瓶底。 可听司徒瑾的语气,这样做,仿佛不太妥当? 她惊疑不定,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道:“司徒公子有话直说,莫要拐弯抹角。我师父长期隐居山林,早已不问世事。若是有什么不合时宜之处,那也是无意为之。” 司徒瑾深深看了如初一眼,见对方身上散发着nongnong威压,大有一言不合就会兵戎相见的阵仗,慢慢笑了:“夜公子不要这么紧张嘛。来来,喝口茶,听我慢慢和你说。” 司徒瑾给如初满了一杯枫露茶:“令师隐居山林,不知道这些俗事也是情有可原。五艺:炼器、制丹、驭兽、画符、布阵。这些都是触犯天地规则的技艺,凡人若是修行,必遭天谴。因此,这五艺的相关典籍、技术,统统收归天下第一寺惯清寺,只有寺中弟子、或者经由惯清寺同意的门派,才能得到五艺典籍,允许修习相关技艺。” “炼器、驭兽、画符、制丹这四艺,惯清寺管理的并不算太严,大家族大门派,或多或少都有人会涉猎一二。但唯独阵法一道,除了惯清寺的僧人,无人再涉猎。一旦被惯清寺发现,民间有私自修习阵法的武修,一律以叛国罪处理。” 如初捏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为何?” 司徒瑾好像没发现如初身上杀气,笑嘻嘻道:“听闻阵法杀伤力极大,有些大型阵法,一旦启动,甚至可以毁天灭地。惯清寺是国寺,为了守卫国家,自然是要禁止了,越是强大的力量,越要握在自己手中才放心嘛,你说是不是,美人儿?” 如初心中掠过一抹杀意,她知道司徒瑾并没有说谎,若是他向惯清寺告密。或者更卑鄙一些,用此事要挟,让她无条件地为他炼丹、做事…… 此人,留不得了! 司徒瑾说话依旧是没轻没重:“哎,美人儿,你做什么总是绷一张脸?怪吓人的。你是在担心哥哥将你的事儿,向惯清寺告密?呵,哥哥怎么舍得这样对你?” 如初冷笑一声,对此人的油腔滑调充耳不闻。如非必要,如初也不想种下杀孽,而且此人身份非比寻常,杀了他只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但在这种你死我活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 司徒瑾轻轻一闪,避开如初一招,玉扇轻摇,含笑:“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美人儿不如做下来,听我慢慢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