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如初以为自己要被吸干之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缕焦味儿,“轰”的一声,炎炎地火从阵心里蹿了出来,脱缰野马似的,差点把眉毛都给如初烧掉了。 地火精粹,比之凡火温度不知高了多少呗,颜色也是深红中带着一缕黑色。要是她腿脚慢上一拍,怕是直接就给地火烤成了灰。 如初打坐了一个时辰,又吃了些水果恢复了灵气,这才架上丹炉炼丹。 有了刚才差点被吸干的经验,如初不敢再在练气初期,挑战什么高难度的丹药了。丹药里面最难炼制的药丸,其次是散剂,最后才是液体,先炼制最简单的玉灵液吧。 预热丹炉,加入灵泉,按照草药的顺序比例,依次放入。每种灵药加入时,火候都会有变化,稍稍有一点火候上的差池,这锅灵液就会变成废药。 如初聚精会神,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地火,手上不停打诀,各色宝光飞到地火里,火候因为这复杂的令人眼花缭乱的手诀,忽大忽小。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流下…… 忽然,炉子剧烈震动,丹炉盖子不停扑腾,仿佛里面困着一只凶猛的困兽,奋力挣扎想要脱困而出。如初连忙打了数个手诀,死死压住丹炉盖子,然而,她仅剩的那点灵力,根本摁不住丹炉内喷薄而出的灵力。 “嘭!” 如初被震飞数米。 “坏了!” 丹炉里只有一锅黑乎乎的液体。 如初盯着那炉焦黑的不明物,看了半晌,狠狠一跺脚:“今儿我还非和这炉药耗上了!我还真不信,我云如初沦落到这种地步,连最简单的玉灵液都炼不成!” 她随手把焦黑液体倒在了药田里,并没有注意到,那焦黑的液体,一倒在地上就被土地贪婪的吸收,田里的人参、何首乌似乎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精神。 在失败了三次之后,如初总算炼出了两炉玉灵液,也许是因为加入了空间领泉水的缘故,练出来的玉髓液,比前世品质稍稍好些。 玉灵液颜色如翡翠,而且还是浓厚而高雅的帝王绿,一股浓郁的灵气铺面而来,光是闻闻气味都觉得神清气爽。 她兴高采烈地分装在了二十个小瓷瓶里,并且在每个小瓷瓶底部,都画了一个保持药效的小阵法。这玩意儿保质期短,若是长时间不用药效会挥发殆尽。 倒是有能够保持药效不流失的玉瓶,太贵,她实在买不起,只能用这种更经济实惠的方法。 刚炼出玉灵液,如初就迫不及待地和喝了一瓶,充沛的灵气游走周身,静脉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徜徉在舒适的灵气当中,被数只柔软的小手按摩着。 如初并没有在这舒服的感受中,沉迷太久。赶紧运行功法,将身体里的灵液化作灵气吸收。 一瓶炼化后,如初继续饮下第二瓶、第三瓶……不由苦笑,如果换成其他资质优秀之人,只需一瓶,就足以让他从练气一层的初期,跨步到后期。 但她是废材的四灵根,对于丹药的利用率极小,再炼化玉灵液的过程中,很多灵气都被她过多的消耗掉了,而没有最大程度的吸收。 练气一层中期、练气一层后期,练气一层后期圆满。 如初用了整整七瓶玉灵液,才勉强到了后期圆满,只差一层就可以突破到练气二层,但总感觉那个临界点好像蒙着一层窗户纸,怎么也捅不破。 如初前世有筑基修为,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需要的是一种契机。这种契机很微妙,很难用言语来形容,有时候可以是道心上的一种感悟,有时候也许是生活中的一个细节。 有了练气一层后期圆满的修为后,如初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开始着手炼制易容散。 三日后她还要出去,和崔掌柜、司徒瑾交接,上次她耍了闫青等四人,想必那四人定是气怒非常。免不得要在摘星楼蹲点,来个守株待兔。 她也不是没想过,万一的情况下,遁入空间保命。 可是这样只会让情况更加复杂,以她的修为根本就没有办法撕裂空间,因此反倒会让闫青四兄弟怀疑,她身上可能拥有能够撕裂空间的逆天法宝,只会激发他们的贪欲,对她更加围追堵截。 三十株灵药里面,有如初特意问司徒瑾要的,能够炼制易容丹的药物。以她现在的修为,虽然炼制不出易容丹,但是药效只有一般的易容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好在有了之前的经验,失败了两次后,如初就成功地炼制出了五瓶易容散。失败的废药散剂,都是倾倒在药田里,药田的土壤没几刻功夫,贪婪地将那点儿药渣药汁吸收的一干二净。 三日后,如初敷上了易容散。 易容散发颜色是半透明的rou色,和肌肤的颜色并无二致。敷上后,脸上仿佛多了一层软质的泥土。就像捏泥巴一样,捏出鼻子、嘴巴,不一会儿,那张带着点暗沉,绝世无双的脸,就变成了一张毫无特色的男人脸。 这易容散还有个好处,敷在脸上,仿佛自己的皮肤一般,轻盈薄透,对皮肤的负担极小。不过,由于她功力未够的原因,易容散的有效时间只有短短一日。 崔掌柜像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走来走去。 眼看这都已经三日了,上面还没有答复。 这可是个发财的好机会!崔掌柜在这三日内,不止一次幻想着,要是摘星阁能够推出这些东西,生意将会是怎样的盛况! “爷已经同意了。” 一名黑衣劲装男子,将协议书递给崔掌柜,崔掌柜如获至宝地抓在怀里,还不忘给侍卫一个讨好的笑容。 劲装男子面无表情:“爷亲自发话,若是你能让摘星阁的收入,涨上四倍,就帮你说说情,让令郎和章大儒学习。” 崔掌柜面上露出狂喜之色,很快又敛了下去,小心谨慎地低头:“谢爷恩赐!” 崔掌柜不缺钱,他们祖辈三代都是生意人,生意头脑也是数一数二,但生意做的再好又如何?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排在最末,见了官老爷一样要跪的膝盖出血。 崔掌柜爷爷那辈儿,就盼着子孙里能出一个官老爷,崔掌柜也如此,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十二岁的儿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