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一进屋,就被坐在正对面的杜鹊给惊艳到了。 沈炼不是没见过美女,只是男人嘛,谁没有点建安风骨? 曹贼之心,人皆有之。 总觉得别人的老婆是天仙,那种触犯禁忌的快感,让人心潮澎湃。 沈炼双目看得痴傻,嘴角不经意间浮现一丝邪笑。 “在下盐帮副帮主沈炼,见过九姨太。” 沈炼是出了名的风流,见了女人愣是走不动道的那种。 杜鹊翻个白眼,她自恃身份尊贵,对沈炼这种江湖草莽没有半点待见,嘴里低声鄙视: “还以为是见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跑码头的苦力。” 杜鹊以为自己声音足够小,却不知道练武之人,五感异常灵敏。 盐帮并非以武力著称的帮派,一脚踩在江湖,一脚踩在商界。 不过沈炼可是七境初期的高手。 这实力已经足够在江湖上有三分薄面。 沈炼看向杜鹊的眼神微微一变,不过也没发难,先将这笔账给记下,找机会收拾这个小蹄子。 程宽裕叫人看茶,随后向沈炼诉苦: “沈副帮主,朝廷准备对四大盐商下手,那个该死的钦差慕白,要全国每家盐号,每年交2万两白银,才肯让我们继续做下去…” 程宽裕对着沈炼大吐苦水,可沈炼的心思,却一直停留在杜鹊身上。 端起茶杯根本没听,眼神时不时瞥一下杜鹊。 这女人以前是唱戏的名角儿,在江南一带俘获无数痴男心,最后被江南富商程宽裕收入囊中,让不少男人心有不甘。 如今风韵更胜当年。 可惜了,如此美女,委身于一个糟老头。 沈炼双目火辣。 “咳咳…”程宽裕见他又盯着自己女人看,火气也有些上头:“沈副帮主,老夫在跟你谈正事,能不能认真一点?” 沈炼将茶杯放下,满是沧桑的脸上看向程宽裕: “程会长如今过了几年舒服日子,胆子怎么小成这样?” 沈炼这话说得敞亮有力,也是引起了一旁杜鹊的注意。 程宽裕被他怼得有些羞愧,人不能不服老。 “沈副帮主有何高见?” 沈炼目光冷厉:“谁起的头,就把脑袋拧下来。多简单的事儿?” 程宽裕一听这话,吓得蹭一下站起来。 杜鹊也是吓得不轻,眼神不住地在沈炼身上打转。 程宽裕对杜鹊呵斥道:“鹊儿,你先回房歇息。” 杜鹊也明事理,起身离开。 此时房中就剩下两人。 程宽裕倒不是说胆小不敢杀人,要知道江南的盐,是在人血上踩出来的。每年因为利益纠葛要暗中除掉的不计其数。 只是慕白现如今的身份太特殊。 那可是钦差,代表朝廷,代表皇命。 “沈副帮主,诛杀钦差可是要灭九族的。听闻陛下器重慕白,要是追查起来,盐帮,还有四大盐商,都没有好下场。” 程宽裕可不敢得罪朝廷,得罪女帝。 沈炼也站起身,怒目圆睁,青筋暴起: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盐帮十万弟兄,哪个不是拖家带口的?被慕白那个狗官一搅和,这日子还怎么过?” 盐帮本就处于整个盐业的底层,负责走水路,跑码头,一些偏远无水的地带,还需要用人力挑运。 干的是最苦最累的活,挣得却是最少的。 但最起码,仗着在江湖中的势力,盐帮能从四大盐商手里拿到一份不错的酬劳。 可如果是像慕白所讲,每年每家盐号上交2万两,剩下几千两的盈余,势必大大压缩盐帮的收入。 程宽裕咽了咽唾沫,手掌颤抖看着沈炼,问道: “此事,交给沈副帮主去办,老夫定然不会亏待盐帮。”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万两银票。 沈炼不为所动,干笑两声,提起下衫落座: “程会长,当我沈炼是干什么的?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没说这事儿我来做。你有钱大可以找别人嘛!” 程宽裕急得抓心挠肝:“这种事儿能找别人吗?万一泄密,老夫百死莫赎。” “那就恕程某告辞!”沈炼不愿意被人当刀使,刚要起身,被程宽裕用力按住肩膀。 老家伙眼神里满是老辣,随后附在沈炼耳边说道: “老夫今夜有些疲乏,春宵苦短,九姨太无人照顾,沈副帮主可愿意代劳?” 沈炼一听这话,激动得颤抖。 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程会长,这辛苦活儿,我接了!” … 夏夜虫鸣四起,西郊盐厂昼夜不停地在生产官盐,门口是排着队要货的商贾。 整个行市已经被慕白托起,说实话,哪怕按照这种方式正儿八经地卖盐,也能慢慢将四大盐商给蚕食。 只是时间太长,朝廷等不起,边境的军情等不起。 否则慕白也犯不着一下子得罪整个两淮盐务。 盐厂边上的凉亭,锁心正往滚锅里切白豆腐,锅里的酸菜已经煮得差不多,冒出浓郁的酸味。而芙蓉正拿着艾叶熏蚊子。 “郊外蚊子可真多,苦了公子的细皮嫩rou。” 旁边的通宝钱庄掌柜蔡大鲸,早已经鼾声如雷。 他也是几天几宿没合眼,五十万两还在慕白手里,要是慕白出什么意外,那些银子会让他掉块rou。 所以他白天去各种忙活,晚上还得保护慕白的安危。 慕白将他叫醒:“嘿!蔡掌柜,醒醒。” 蔡大鲸伸手抹一下嘴角的哈喇子:“嗯?慕大人,何事?” 慕白笑道:“回家去睡吧,金丝软床,美人枕膝,不比这里舒服?” 蔡大鲸确实撑不住,起身拱手:“行,那我先回去。有事儿您找我。” “等等,把你的人都撤走。” “撤走?”蔡大鲸一脸不解地看向慕白,这一吓,把他的所有睡意和疲惫都驱赶干净。 “慕大人,就剩下最后的五日时间,可不能让盐商们有可乘之机啊!” 蔡大鲸在商界混迹多年,江南盐商的手段可不简单。 能用金钱勾搭的倒简单了。 万一要是碰上慕白这种敬酒不吃的,必然憋着阴招随时下黑手。 所以这段时间,他花了大价钱,在京中的几大武馆网罗强手,贴身保护慕白的安危,以免这五十万两打水漂。 慕白神情轻松地说道:“蔡掌柜,你要是不走,我的鱼怎么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