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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是妻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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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云舞小声说道。

姚秋华顿在门口,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云舞刚想接下去继续说,又被姚秋华阻止了,姚秋华在门口候了候,等到里面不再谈论姚秋华时,姚秋华才面带笑容的走进去。

“给阿爷,阿娘请安,给何嬷嬷请安。”

“起来吧。”

何嬷嬷上下打量了一下姚秋华,何嬷嬷并没有流露什么不好的脸色,时候说道:“二娘子生的十分标志,长安城里也算是美貌佳人,郎君也要争着来,只可惜不是生在夫人这里,可惜了……”

姚秋华笑道:“嬷嬷说笑了,我已经是夫人的女儿了啊,既如此,何计较我的出身。”

何嬷嬷听后还想说些什么,但姚玉璃连忙过来拉走姚秋华说道:“秋华,我刚刚新学会制一种香,你来瞧瞧好不好。”姚秋华笑着过去,席地坐在姚玉璃对面,姚玉璃小声说道:“秋华,这位何嬷嬷是那个何学究的jiejie,曾经在宫里面担任过司赞、尚仪的,今日她来我们家里教习规矩礼仪,就是要我们出落的更好,只是何嬷嬷素来那个惯了,口不择言的,就当她老糊涂了,别放在心上。”

姚秋华笑道:“越得不到的人才会在乎这些呢,jiejie你也放宽心。”

姚玉璃便觉得这个姚秋华变得有一点点倔强和自爱了,姚玉璃还是保持笑容,偶然瞧了瞧眼前这个姚秋华,发现她的笑容已然消失,眼神涣散,心思似乎已经飘走了。

姚若靖道:“眼看着两个女儿也已经有十九了,一直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眼看着就慢慢要一个一个出门子,心里就是不舍得的。”

何嬷嬷道:“您这两个女儿懂事,瞧着他们长大为人妇过好日子便是做父母的开心时候了。”

王氏道:“我看啊,瞧着还远了,却也不怎么远了,就盼着某一天带着外孙子来瞧瞧。”

出了厅堂,姚玉璃同姚秋华走在一块儿,姚秋华一开始还笑着,走着走着便没有了话题,不知道说些什么,姚玉璃随口道:“你瞧瞧阿爷阿娘,一晃眼竟这么快便要把我们嫁出去呢,还真是欢喜交加。”

姚秋华冷笑一声说道:“偏你是欢喜交加,在十分爱你的阿爷阿娘襁褓里过来十九年甜蜜的日子,如今有一个好郎君,随便出门做国公夫人,我真是羡慕。不像我在庄子里待了十八年,有阿爷阿娘的日子才三四个月吧,便很快要嫁人了。”

姚玉璃听后不知道怎么应答,不知道秋华是羡慕嫉妒还是真真舍不得阿爷阿娘,她自己也不敢说什么,这是又指了指旁边的湖道:“夏日里荷花开的正好,我们去撑只小船游湖采莲吧。”

姚秋华突然停了下来,笑道:“jiejie去玩吧,有些人还是要为自己前程谋划打算的,没有什么时间去玩夏的呢。”

“秋华,你阴阳怪气什么?”姚玉璃问道,“我知道你从小受苦,好日子没有过上几天,你以为阿爷阿娘是针对你,急着要将你嫁出门子?你未免太多愁善感了罢?”姚玉璃说道,一边的蔚然,憬然连忙上来拉住姚玉璃。

姚秋华笑着,缓缓行礼说道:“jiejie别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敏感了,不该将自己的坏思绪加之别人,既如此,我陪jiejie游船去怎么样?”

姚玉璃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道:“算了不必了,我还是自个回屋里待着吧,你也是。”说毕,姚玉璃便带着蔚然憬然朝着回屋的方向去了,不知秋华如何去处。

蔚然问道:“娘子,这二娘子怎么了?”

姚玉璃说道:“你倒不如问问你家娘子怎么了。我不是什么十分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我自己也有脾气吧,你也瞧见了秋华那个样子,真是服了,我都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我设身处地为她角度思考,怎么老以为我是在同情她,我们乃是姐妹,哪里隔阂成这样。”

憬然撇嘴道:“婢子倒觉得二娘子不是性子变了,感觉她就是这个样子,她没有楚楚可怜的模样,从一开始便一直都是……都是倔强要强高傲的样子,她屋里的婢子也这么说她。”

姚玉璃打断憬然说话说道:“不可以议论主子。这倒是奇怪,我倒是觉得,秋华十有八九应该有意中人吧。”

“二娘子不屑于做妾。”蔚然道。

“什么话?姚家的女儿是不可以做妾的,要做就做堂堂正正的当家主母,就算是二娘子,大家翁也要她体面,受那劳什子妾的苦做什么?”憬然说道。

姚玉璃笑道:“我倒是觉得秋华跟她心上人在一块儿才更为重要,若我可以插手秋华的事情,我肯定支持她跟她的郎君在一块儿。”

“娘子你臊不臊?是你和陈郎君在一块儿甜甜蜜蜜便现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吧?”蔚然打趣道。

傍晚的时候,姚玉璃从外头回来,一进家门,过花园,就有几个小厮婆子,婢子慌慌张张跑来跑去,一问才知原来是姚秋华下午去划船采莲,不小心失足落水,呛了几口水,好容易救上来了,如今整个人发烫,郎中又来来回回叫了好几次了,姚若靖和王氏来了几次,这终于稍微有些起色了。姚玉璃正要去宜秋轩瞧瞧她,没想到姚秋华却特意嘱咐婢女们,闭门不见姚玉璃。

这几日姚秋华并不是特别起得来床,还在服着药,姚玉璃也是没有见到姚秋华,王氏安排相见的郎君也都未能见面,姚秋华倒是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这天夜里,一如既往平静的宜秋轩来了不速之客,守夜的是惠然,是个瞌睡虫,又不小心睡着了,他便直接飞上了二楼,停在秋华房间门口,手停在半空中。

“谁?”姚秋华问道。

“秋华……”

“脸盆……”

姚秋华小心翼翼打开了房门,她秉着夜烛照了照,真是陆鹏,陆鹏并没有在半夜里来,这不早不晚的时候,就来了。

姚秋华迎他进来,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怎么没有惊动丫头?”

陆鹏微微笑道:“你生病了,我怕晚了打扰到你,这守夜的丫头睡着了,也便没有惊动。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我一来你便知道有人来了。”

“怎么?倒也不是吧,若是敏锐,我也怎么会失足落水呢?”姚秋华看着脸盆笑道。

“是,我听说了,我这些时候好担心你。”陆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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