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岁随着洛钦已经在姚子墨住处不远处,泰岁只走着,见洛钦身上微微哆哆嗦嗦,便随口问道:“郎君你抖什么?” 洛钦回头看了看泰岁,不知言语。泰岁道:“少郎君对您多好,不打不骂还极其温柔。我等都是奴仆,怎么就……” 泰岁没往下说,洛钦自然知道泰岁是想问为什么同是奴仆,怎么还要奴仆照顾奴仆。洛钦说道:“我极不愿意跟少郎君说话。” “为什么?” “少郎君旁边那个高岩,嘴巴不会说话,难听死了,听着不舒服。要说他们主仆二人都有很大口气。”洛钦说道。 “我不解这意思。”泰岁说。 “高岩是说话难听,少郎君则是真的有口气,这才这样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洛钦笑道。 “您只管拿我取笑好了,你更高贵,说什么话都有道理,做什么事都有规矩。”泰岁冷冷地说道。 话间,便来到了姚子墨这里。门口的小厮见人,便叫停呵道:“你是什么人?这大晚上的,哪里来?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洛钦见状连忙后退至泰岁同一位置,洛钦作揖行叉手礼泰岁则抱拳屈伸行礼,洛钦见状连忙改过来,说道:“两位郎君,我是奴才,承蒙少郎君照料,特来道谢,煩请通传一声。” “什么?少郎君何等身份,不过给你点眼神,看了一眼便当做恩惠来巴结少郎君。去去去,别来烦少郎君。”门口小厮道。 “你们怎么回事?少郎君说过了让这位晚上来道谢的,烦去通传一声。”泰岁冷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很有情义不?笑死,赶紧走,烦死了。我告诉你们,郎君也不是有情有义的人,管你们死活。” “本郎君哪里就不是有情有义之人了?”一话从屋子里传出,门口两人连忙让开,高岩从里面打开了门,姚子墨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二人!怎么不让他们进来?”高岩大声质问道。 门口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才哆哆嗦嗦道:“是少郎君自己说不是风火雷电不得扰郎君休息的,怎么怪起我们来了……” “住嘴!”姚子墨道。 一边姚子墨怒气冲着门口两个,一晃换了一副表情向着洛钦,笑嘻嘻地说道:“难为你受伤着还来我这里,快进来吧。” 洛钦看了看泰岁,便走了进去,泰岁倒是自觉留在门口,只是高岩使眼色让泰岁进去,泰岁便随着高岩进去,同高岩往堂下去了。 这边洛钦随姚子墨到一边,姚子墨落座,洛钦候在一边,姚子墨见状叫洛钦落座,洛钦摇摇头。 “叫你坐你便坐嘛,免得有人又在后面说我无情无义。你是我府上的功臣,救了我meimei。”姚子墨笑呵呵说道。 “我等是府上的奴仆,关键时刻救主子本来就在分内之间,若是这小小一事便受此敬重,那府上的奴仆不都是天天盼望着主子出事后救人嘛。”洛钦说道。 姚子墨一时语塞,不成想洛钦竟然会这样子讲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说什么,便哈哈笑道:“洛郎君真会说笑,真是……真是折煞是那些做主子的了……” “啊……小的直言不讳,郎君请莫怪罪。”洛钦答到。其实洛钦是故意这么横冲直撞的讲话的。 “怎么会呢?哈哈哈哈,郎君还是有肚量的……” “是,都是宰相肚里能撑船,郎君都已经是半个宰相了,只差科举得名了,不然郎君家里没有爵位承袭,怕是与仕途无缘。”洛钦说道。 姚子墨无语了,依然挂着笑颜,只是不知道怎么回话。半天才亲自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给洛钦,洛钦连忙拘礼道:“使不得郎君。” “无妨,无妨。” 姚子墨只管呵呵的笑着,不会说什么别的话语。姚子墨道:“听闻meimei总是念叨着救命恩人呢,只是她整天神神叨叨的,郎君不如去见她一面,定然有千万赏赐。” “哪里的事,救大娘子又不是小的一个人的功劳,我不过是在最后关头搭了她一把了,实在不必说,这些赏赐不赏赐的,这个赏赐千万两银子,倒是有点心动,不过我想着整个府上也凑不出千万两银子,赏给小的吧。”洛钦答道。 “啊……这……”姚子墨又无言以对,便说道:“不过是夸大了讲罢了,你何必……钻牛角尖呢……” 洛钦连忙起身作揖垂手道:“啊……是小的唐突了,小的在家里面是出了名的情商不高,小的是死心眼子,请郎莫要见怪啊,小的自知说话难听,便不打扰郎君休憩了,小的先回了。”话毕便走了出去,行至门口,姚子墨又叫住。 “行吧,那你有空,我这里随时欢迎你进来,也好同我解解闷,好好回去休息吧。”姚子墨喟然,恬淡说道。 宜秋轩。 春日里的夜晚有些凉爽,姚秋华倒是坐在窗前看书,并不是些名家名作,而是些话本小说,她不喜欢什么文绉绉的长篇理论,倒觉得从一波三折的故事里面反应人生、道理有趣而简单。 俨然已经过了子时三更,云烟早已经去休息了,灯是自己点的,隔壁姚玉璃房间早已经熄灯,守夜的丫鬟叫做憬然的也是撑不住睡着了。秋华叹了一声,忽然听见楼下有些动静。 姚秋华便拿了一盏灯,悄悄轻轻地下了楼,碰巧看见守夜小丫鬟云舞要上楼。 “二娘子。”云舞小声道。 “怎么了?” “外面是……陆郎君。他就在外头,说想见二娘子,婢子瞧着您还没有睡着,便来通报。”云舞小心翼翼地说道。 姚秋华点点头,随后从门口留出的缝隙中走出去,拿着灯,走到院子里走了半圈,不见人。 这时候那边花草丛里有蟋蟀声音,姚秋华便缓步走了过去,正靠近着,陆鹏正好现身了。 “阿兄?你怎么进来的?”姚秋华问道。 陆鹏大量四周,吹灭了姚秋华手里的灯,行至篱笆围栏隐蔽处再行说话。 “姚家不过一个宅院,易进易出的,好进得很。”陆鹏答道。 “这样,这几日里,陈大郎君不见踪影,你也是许久不见,心里安心不下,前日里听闻姚家走水了,所幸火势不大,这便又不放心与你,故夜闯姚家,来看看你。”陆鹏说道。 准备姚秋华微微一笑,看着陆鹏:“你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