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我们明晚去泸沽湖吧!去泸沽湖附近的客栈住,看星空也看日出。” “好。” “我还想去看看摩梭族人,听说他们有一种手工织的布,可以做围巾。” “好。” 很少能看到沈晔有这么温柔的时候,仿佛今晚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沈晔,我们玩游戏吧!脆丁壳,谁输谁喝酒。” “好,我不会让你的。”沈晔笑着说。 “咦,不要你让。”喝了一晚上,我和沈晔的脸都红了,都怪这精酿劲大,熏的。 “要不你去叫一下你的舍友们一起玩吧,还剩这么多,我俩要是喝完了,估计会醉死。” “行呀,我去叫张潼,你去叫那对小情侣,正合适。” “行吧,谁要是叫不来,就包了那部分的酒吧!” “月白,自相残杀不好,我们要一致对外。” “奥,先去叫人。”五人局很快就组起来了,一晚上,露台都是我们的欢声笑语。还好客栈二楼就住了我们几个,不然呀,会被骂的。 十二点半,大家都喝的差不多散场了,沈晔送我回房,看我洗漱完躺下,他就关灯出去了。和沈晔在一块儿,我可以很放心地喝醉、睡着,都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对他的信任。同理,他也可以,他喝醉了我也能很安全地送他回去。 来了丽江,一定要去的地方是古城和雪山,我们还选择了束河古镇、文海作为必去之地。上午我们驾车去了文海,在县城里,还是花了一定的时间在路程上。好像去的时间越长,对文海生出的期待越多。 天公作美,晴得很好,天蓝的就像能滴出水来。湖泊、草甸、马、远处的村落人家,美得不似人间烟火,远方的袅袅炊烟又强调这儿是人间。可惜不似内蒙、天山下那样骑上马就能驰骋,但在这儿拍照、搬把椅子坐下晒晒早晨的太阳也是极好的。 “学姐,我们拍个合照吧!我第一次和陌生人一起旅游,纪念一下呀!” “好呀好呀!”学姐拿着相机对三个男人说,“你们仨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拍啊!拍毁了就自己看着办吧!”沈晔的舍友一看就是经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了,看着两个伙伴面露难色,自告奋勇地拿着相机找角度去了。 “也不用太刻意呀!能拍得认出粗来人就行了,别有压力,要求不高的。”我笑着补充道。 “等你俩拍完我们一起拍吧。”张潼笑着说。 “行呀,沈晔、张潼你俩去旁边借个人吧!”不等我俩说话,学姐的男朋友开口了。 合照、单人照,拍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沈晔与我的合照也拍了不少,看着照片,虽然我俩有近30厘米的身高差,但是看起很和谐呀!我大概是意识到了,以后能见到沈晔的机会很少了,需要多拍照留念。 晚餐后,学姐他们的行程是今晚夜游古城,酒吧听民谣,感受丽江的现代感。我与沈晔驾车前往泸沽湖,去感受丽江的原始。 泸沽湖的夏夜真美,如梦如幻,那星空清朗、干净、通透。风轻吹过,吹得海菜花在湖面晃荡摇摆,不停地泛起涟漪。夏夜,就该是如此模样。 买个西瓜,我俩就在泸沽湖旁看了一个多小时星星。被蚊子咬的没法了,才出发去客栈。坐上车系好安全带时,我开口了。 “沈晔,谢谢你!” “怎么忽然说这个?” “谢谢你昨晚听我讲了很多话,还谢谢你陪我来泸沽湖。” “傻样儿,咱俩还用得着说谢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需要的,这些不是你应该做的,更不是必须要做的,所以我应谢你。” “月白,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呀!所以我愿意听你讲话,也愿意陪你到泸沽湖来,我们会一直是朋友的。” “嗯呢!” 不算很长的路,一会儿就到了。“别多想,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看看摩梭族村寨。” “好,晚安!” “晚安!” 这一天玩得很累了,我洗漱后,躺下就睡着了。第二日看着沈晔,精神不是很好,可能睡得太晚了吧! “今天我开车吧!” “你认识路?” “不认识啊,这不是有导航么?” “还是我来吧,我怕你迷路。” “咦,沈晔,我不是路痴,虽然不分东南西北,但是我很认路的,你要相信我。”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最后还是把钥匙递给了我。坐上车后,沈晔缓慢地系上安全带,再次凝重地问我,“月白,你技术过关么?” “我也是正经考驾照拿驾照的好么?我练车、考试都是山路,我开山路可不比你差啊!” “那…好吧!我可是把命交在你手上了。” “快睡一会吧,你那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我才是不放心你开车呢!” 沈晔应声就调整座椅,闭目养神了。一会子,就呼吸均匀睡着了,这人啊,心真大,一边说着不放心,一边睡得挺香。 就快到村寨时,他醒了。“你真不错啊,一边说着不放心,一边睡得倍儿香。” “害,真要出啥事儿,睡着了也没痛苦。” “你什么乌鸦嘴啊!快呸呸呸!” “我说真的,要真有啥,和你死一块儿挺好的。” “去去去,我是要活到一百岁的呢,你也是,可别想着这些不好的事儿。” “好,你说的都对!”我俩对视,一起笑了起来。 “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逛这边吧!”丽江主要是纳西风情,吃的很多菜也是纳西族的口味,这里或许不一样呢! 我们从尼塞村出发,先去找了找情人树,又驾车去最古老的摩梭族村寨之一的小落水。因为保存了原始的摩梭族味道,这里每年都吸引着很多游客与学者专家。但是这疫情刚有点起色,人还是不太多,与往年的旅游旺季相比,今年就惨淡很多。 小落水不远处就是泸源崖,就是需要坐船过去。我与沈晔都没有见过这样造型奇特的独木舟,很是新奇。泸源崖是非常小众的景点,当地人告诉我那儿可以看到泸沽湖的源头。小船在泸源崖的岸边停下,沿着乱石嶙峋的小路往上走,我的鞋不太好走,一路都有沈晔在旁边护着,他的手很大很温暖。 走到崖壁处,往下俯瞰,可以看到有一个极深的出水洞,据说有九十多米深。哪怕这只是一个湖泊,她的源头也是极具生命力的壮丽。 “谁能想到那样大的湖泊,高原上的一颗明珠,它的源头就是一个小口呢!”沈晔说。 “是啊,更难以置信的是,这一小洞口下又有百米深度,是一个很好的“学者洞”了。” ““学者洞?”怎么说?” “我大学导师常说,做学问要有一厘米宽一千米深的态度。往一个极窄的口深挖,做到极致。” “没想到,你还有这觉悟。” “嘿嘿嘿,老师教的好。” “你很喜欢这老师吧?” “何以见得?” “你对她的话很是信服。” “确实,她是我见过的非常好的老师之一。” “高处看泸沽湖,山水相伴,真美。” “咱现在也是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了,要是能在这活一辈子,其实也挺好的。可能会穷一些,但是自在舒适。” “月白,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觉得,这不是属于你的地方,你可以去看更广阔的世界和天地。” “你这话说的,特别像家里长辈应酬互相恭维的话。” “我可是真心话。”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附近有一地杨柳依依,可我俩都是去过西湖的人,再好的杨柳与苏堤又如何能比呢?达成共识,我们直奔末代土司王妃府。“末代王妃府”位于泸沽湖的湖心处,是一个接待房,小小的农家乐。要是我小的时候来这里,或许还能见到末代土司王妃。 这儿的人们都对土司夫人的故事耳熟能详,倒是外地游人拥有许多好奇,讲得次数多了,当地人也没有什么激情了。从那些故事里,已经不大能感受到曾经的波澜壮阔与起起落落了。但我和沈晔都觉得“女执政者”的一生一定不是波澜不惊的,那个年代的女性想要做成什么比现在难太多了。 走完湖心岛,我俩都很累了,去找地方吃饭,不管做什么,一定都要吃饱吧,吃饱了才有足够的心力和脑力考虑其他的事。 “沈晔,后天就直奔昆明了,呆一天你们就离开昆明,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没事呢,会见到的。长沙在中部,你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可是我都是直飞,不经停呀,在回家必经之路也不一定能路过。” 可能是我讲得太悲伤了,他竟说,“那有时间我上BJ看你去,毕竟毕业典礼我们都还没参加呢!学校应该会补给我们的。” “好呀好呀!” 我在心里已经规划好了线路,以后可以飞调周一或周四回家,然后周三或周六从长沙直飞我们市区。 想见面的话,总会创造出诸多理由与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