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回申国公府的事,在夫人同着斖斖去买胭脂水粉的时候,佟大已经和乙,也就是郑今时交易好了。 郑今时的那船渔货的尖儿,被佟大用三倍于市场价收走了,给皇上备着。 中等货就被佟大拿去给自家分了,也就是略高于市场价。 次等货的话,就拿去作为府中出行的餐备,价格的话,比市场价高了两倍。 郑今时是个实在人,见佟大怎么付了这么多,就推辞了几下。 佟大也不恼,笑嘻嘻地与他说:“今时兄弟与我们吴先生是拜把子的交情,那我佟大也不能含糊,些许钱帛算是见面礼了。 这些个虚礼什么的,账面上是看不到的。但实际上还是要多走动的好。” 郑今时经商多娘,早就不是那个毛头小子愣头青了,听出了佟大的言外之意,就是这次按照先这回的价来,让他账上使些手段,下回还来。 这种事,利国利民的,他怎么会不依,也就笑着拿了锭银,约莫十两重,说了声辛苦,还望佟大管家多多照顾。 佟大也笑嘻嘻地回了句好说好说,银子倒是没收。 佟大这一举动自然是会被人注意到的,国公府的大管家清早去买鱼,这怎么看怎么荒唐。 这不,在他前脚离开郑今时的渔行时,后脚就有人来打听,说看到那个胖子买得开心,必定是好渔货,碰巧刚下了工钱,就想买来尝个鲜。 郑今时虽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像个什么文士门僚的。 平常的商户谁家这个时候发工钱啊,怎么也是月末或是月初。 但出于职业素养,郑今时还是说:“客官,好生的不巧,我今早的渔货已然卖与那胖官人了。客官若是想要,那等明日吧,若是量大,送上门也是可以的。” 那人听了道了声遗憾走了,郑今时也没见他有多遗憾的样子,也就继续忙活自己渔行里的事了。 哎,五日后就是斖斖的及笄礼了,现下银钱倒是充裕了,可那上宾去哪儿找啊。 佟大回到府中,交代好渔货的事后就直接让他媳妇去请如夫人了,问她何时起身,公爷定的时辰已经到了。 佟大和佟大媳妇一直是与如夫人不大对付的。 无他,这二人本就是申国公夫人派来管家的,这活生生地给国公夫人多了个meimei。 还是个能妩媚的妖精,天知道等他们回了京,国公夫人会怎么去责罚他们二人,这就自然对她很是不满。 但如夫人可不会和他们计较这些,正头大娘子不在,她就是申国公府的当家人。 而她为人又是个和善的,规矩礼仪又通晓,还能歌善舞的,见到的人都以为是国公府的正头大娘子。 而佟大和他媳妇见这个贱人俨然一副国公夫人的做派,更是烧起一把无名火,三番两头使绊子。 可惜,佟大毕竟是和申国公在外面久了,远离宅斗现场,对于这方面的手艺也都生疏了,再加上如夫人把申国公握得死死的,反倒是他节节败退。 说回正题,待如夫人带着八成的人离了府后,申国公就同着甲、佟大、佟大媳妇、府里的老人和剩下的一成仆役。 申国公按他明州留守的服饰来,站在国公府的大门外的一射之地外等着。 因国公府是同着明州留守的治所的,是由东女国原来的京兆衙门来改建的,故而四周没有寻常的百姓居住隐秘性还是好的。 就这样等着,从辰正三刻到午初三刻,这一行人就一直等着。 佟大就想着,是不是这个姓吴的算漏了,还是那份名帖就是个无赖子拿来戏弄人的,没理说这都午时了,还不见到踪影,你就是来个太监来说一下也是好的啊。 此时虽是开了春,但还是有些寒气的。 申国公穿了件官服,这官服里虽还有旁的衣物暖着但还是有好多罩不着的地方,南郡的初春,可是恨人的,这风一吹,就如入了骨,钻到心里的那种寒。 而佟大就有了先见之明,他倒是罩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头、手这些不能罩的地方,虽也是刺骨但总比申国公好了些。 但随着日头的升起,这情形可就大变样了。 四处漏风的申国公反倒透气得很,风一吹就把衣服里的汗带了去,舒服极了。 佟大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天渐渐地热了,衣服里出了好多的汗,又遮得严实不透气,汗也出不去,就捂在衣服里。 风一吹,被汗浸湿的衣服就贴着rou,难受极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也渐渐地大了起来,晒了许多,风倒是少了,可众人的汗却多了。 但随着日头的升起,这情形可就大变样了。 四处漏风的申国公反倒透气得很,风一吹就把衣服里的汗带了去,舒服极了。佟大可没有这样的好事,天渐渐地热了,衣服里出了好多的汗,又遮得严实不透气,汗也出不去,就捂在衣服里。 风一吹,被汗浸湿的衣服就贴着rou,难受极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也渐渐地大了起来,晒了许多,风倒是少了,可众人的汗却多了。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潇洒自如的,那就是我们的甲啦,吴先生可是明州的老人了,知道这明州开了春的德行,就单披着件文士袍,里面也就是个内衬了,看着虽单薄,寒风虽是能进,但毕竟早上也就这么短,忍忍也就过去了。 这些家将又大多是随着申国公走南闯北的老人,这自然就对明州的风物不太了解,故而要么和佟大一般、要么和申国公一般,总之是各有各的难处。 都在盼着皇帝老子快些来,不少人心中已经开始骂了。 可这也实在是不见皇帝老子的影儿啊。 且不说申国公和佟大看着甲这股子的清凉潇洒劲儿,心中暗骂这明州土著憋着坏,故意不告诉我们,看着我们出丑,就单论这时辰,也是要晌午饭了,早上也实在起得早,饭也没有仔细吃。 现又在这杵着,也不能怎么动弹,属实是饿极了。 可这又事关天家威仪,可犯不得,犯了是要杀头的。 于是乎,这两排的人就站着,时不时有肚子咕噜的声音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