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未曾悔婚,可能因着司锦回京都后没多久便又去了边境,所以刚好完美错过了吧。 安排好了事情,李北斗终于能大口大口的吃rou喝酒了。 相比较宫里的端庄典雅,每每出了宫,便会激发李北斗身上的爽朗与豪放,这也是她喜爱出宫的原因。 正当李北斗酒足饭饱后准备起身出了云楼去逛逛时,云楼外出现了sao动。 楼下依稀传来有人在说什么梦浮楼出事了。 “浮梦楼不就是……” 李北斗懒懒说道,顺便回忆起来。 浮梦楼是京都最大的青楼,就在云楼这条街上再往右,与东街的交接处。 “吃饱了吗?吃饱了去看看?” 司锦一边说,一边从袖口掏出银两放桌上。 两人依旧是一前一后出了云楼,待他们到浮梦楼时,浮梦楼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无数看热闹的人伸着脑袋往里面看,甚至也不乏李北斗这样的女子。 往日里因着怕母老虎的,因着担忧名声都不从这里经过的人,此刻仿佛终于抓住了理由,拼命的往里面挤,生怕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浮梦楼整体呈现红色,虽是光天化日,那红红的灯笼依旧挂着,朱红色的门此刻也是微微开着,巡逻的官兵们在得知消息后,已经立刻守了门,不让人进去。 不断的有人从里面被“请”出来,只留了老鸨子和姑娘以及浮梦楼的杂役在里面等着问话。 “老兄,这里面到底发生何事了?” 有人已经忍不住开始打探里面的消息,拉着里面出来的人问。 那人许是留宿了一夜,此刻才醒了酒,眼睛还有些许血丝,低头在问话的人耳边说道,“死人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等着听八卦的人太多了,自然还是有人耳尖的人听见了。 他似乎觉得有些晦气,没等其他人问出第二个问题,便灰溜溜的溜走了。 浮梦楼,取名浮生如梦,寓意醉生梦死。里面的姑娘有风情万种的,有娇柔妩媚的,有知书达礼的,各色各样的都有。来这里的客人也是什么人都有,范策便是常客,作为范家独孙,一般的他也看不上。 “谁死了?客人死了还是姑娘死了?” 人群中有人在问。 却无人回答。 很快,又来官兵了,这次来的是顺天府的人。 官兵一来,便开始驱散人群,一群官兵将浮梦楼门口十米远都圈了起来。 司锦护着李北斗也被迫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 “想不想进去看看?” 司锦看李北斗一副好奇的模样问道。 “自然要进去看看的,没准还能发现一些范策的罪证,借此事将范策的丑事也闹大,不是正好吗?” 李北斗边说,便要去取腰间的令牌。令牌一出,谁敢拦她。 司锦却拦着她的手,示意她不可。 “阿斗,这样子进去未免太招摇了。” 长公主进青楼,明日免不了又有大臣要弹劾。虽然事出有因,但那些大臣才不会去听那些因,他们最爱扯着衣角不放。 李北斗虽未必会在意这些人的诽谤,但司锦却不想让李北斗陷入被攻击的笼子里。 果断带李北斗转过街角,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换了一身男装。 “阿斗穿男装竟与大皇子有七八分的相似呢。” 司锦看了两眼,又随手为李北斗挑了一顶低头能遮住脸的斗笠。 再回到浮梦楼的时候,人已经少了一些。司锦在前替李北斗拨开人群,进了封禁边缘。 官兵并未将司锦认出因而将两人拦了下来。 “闲杂人速速离去。” 拦路的官兵一脸正气。 在李北斗掏出令牌前,司锦已经将自己手中的令牌递了出去。 那官兵一看,立刻放了行。 李北斗瞟了一眼,那是司逐的令牌。 “你怎会随身携带司大人的令牌?” “好使啊,我的只在边境管用,京都还不行。”司锦实话实说。 李北斗也不再多问,跟着司锦进了浮梦楼。 一鼻子的香粉味呛得李北斗掩面咳了几声,香粉味中还夹杂着没有散出去的酒气,混在一起的味道难以形容。 与里面顺天府的人打了照面后,司锦领着李北斗上了二楼。 上了二楼后,香粉味更浓了一些,但酒气倒没有那么重了。 “怕吗?死人。” 在二楼楼梯口,司锦停了下来,问李北斗。 “死人有何可怕的。” 李北斗见过死人,已经不会再像上一世第一次见那么害怕了。 虽然李北斗说不怕,但司锦还是放慢了脚步,尽量与李北斗并肩而行。 走过长廊,到了最里面的厢房。顺天府的李大人正在问话。 李北斗仔细看了厢房几眼,这厢房整个格调粉中带蓝,介于俗气与清雅之间,屋里的香味与外面不一样,是淡淡的茉莉香,桌上还放着没有喝完的酒,案台上放着没有收起来的琵琶。 总之感觉住在这屋的人,心里也很矛盾,比较贪心,又想高雅又想风情。 “是谁最先发现死者的?” 李大人认出了司锦,只是点了点头,便继续向老鸨问话了。 “是……是我。” 李北斗压着斗笠走向前去,伸头向死者看去,身子一抖,有些心里别扭。 死者穿得很……单薄,身上有淤青,但看样子淤青已经有些时日了。脖子上有掐过的痕迹,肚子被捅了一刀,血几乎染红了半边床。 人是半趴在床边的,屋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可有人听见呼救声?” 李大人接着又问。 “没有,这姑娘往日里早早就起来梳妆打扮了,今日迟迟没出门,我才来看的……怕……进来便看见这幅模样。” 老鸨似乎在强装镇定。 “怕什么?其他人皆是正午才起,为何就这个姑娘要早早起来打扮梳妆?你们这白日正午应是不接客的吧?” 李大人死死的看着老鸨的眼睛。 那老鸨被他这样盯着,不知为何突然反而真的镇定了,站直了身子,说道,“应是习惯吧,我们这的姑娘每个人的习惯都不一样。” “你是觉得与那人相比,李大人反而没那么凶狠可怕了,对吧?” 司锦看着老鸨突然站直的模样,有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