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梓溪睡了醒,醒了睡,不知过了好久,她听见有人来了,宁梓溪动了动眼皮发现眼睛能睁开一点了,有光透了进来,现在是白天啊。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毒,还好这箭是插在了自己身上,要是插在了丹英身上她不得被疼哭啊。 宁梓溪微眯着眼,隔着轻薄的帷幔看见进来了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的声音她很熟悉是孙云的,她听到孙云说:“姑娘若是能把人救回来日后必有重谢。” 孙云对面的姑娘应声说:“将军放心,我自当尽力。” 那姑娘的声音很轻,宁梓溪觉着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小姑娘打开药箱将孙云和另一个一直不出声的人打发出去,朝宁梓溪走来,宁梓溪闭上眼佯装昏迷。 帷幔被轻轻撩起,阿朵瞧见了床上躺着的人,面色是病态的白,但不难看出她很好看,阿朵觉着这人的眉眼有些熟悉,有三分像宁大哥的jiejie。 阿朵伸手搭脉,刚搭上对方的手便被冰得撤回了手,好凉,怎么会这么凉?阿朵又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至少证明对方还活着,方才搭上对方手的那一刻阿朵几乎要以为这个人已经冻死了。 阿朵再次搭脉,脉象杂乱急促毫无章法,阿朵又将手伸到了对方脸上。 宁梓溪感觉到自己脸被人捏着,嘴巴不自觉地微微张开,那人身后在她口腔内探了探,惊呼,“好热。” 外冷内热,浑身僵硬,脉搏紊乱,气息微弱。阿朵回想起来之前那个叫孙云的将军给她看过的断箭,再对上此人的种种征兆,寒魄烈阳! 她中的居然是寒魄烈阳,此毒阴险至极,知之者甚少,为什么会有人用此毒来对付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阿朵掩去心底的震惊,着手调配解药。她之所以认识这毒是因为寒魄烈阳是她家先祖中一位用毒高手调配出来的,为了避免族人被此毒误伤,她们家族每一代自出生便会定期服用一种与寒魄烈阳相克的药物,代代相传下来,她的血便是制作寒魄烈阳解药最重要的一味药。 寒魄烈阳药性极强,这人中毒已久,毒已侵入五脏六腑,若不是被人护住了心脉早就死了,毒已经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把毒清出来,保此人再活十多二十年不成问题。 两日后 “她的毒已经清除了七八分,再有一日人便能醒来了。”阿朵向孙云交代着这几日的成果,心里想着,再有一日自己便可离开去寻宁大哥了,当初因为错误的消息她走了不少弯路,好不容易打听到宁大哥的消息跟来了南境,又被人捉来给人解毒,但好在事情顺利。 情毒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阿朵用银针扎了人的昏睡xue,又用了麻沸散,在对方无知无觉中完成清毒。 今日是最后一日了,阿朵照常来给人解毒,还未cao作到一半忽然有人闯了进来,对方提着长刀,满身的血迹,阿朵被吓傻了,“你,你是谁?” 来人是季常安,他没管阿朵,将床上的宁梓溪扛起就要走,要不是太子的消息他都不知道这院子里关的是宁玉,这家伙为了救公主还真是不要命了。 阿朵见人要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的胆量上前拉住了对方,“这位大哥,她,她毒还没清完现在停下就功亏一篑了。” 对,他差点忘了宁玉中毒了。 但现在情况紧急,没那么多时间给他们磨蹭了,“那你背着药箱跟我来,我是来救人的。” 阿朵犹疑了一瞬,还是提起药箱跟着男人走了。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比之前抓她来的那个孙将军要像好人一些。 院子外面在混战,季常安带着人往后门悄悄溜走了。 季常安将人带到一处不起眼的农户家,交代道:“这里暂时安全,劳驾姑娘尽快帮忙解毒。屋外有有我的亲卫,我得先去通知援军。”说完季常安便急冲冲地走了,宁玉暂时安全了,公主也被太子那边救了,如今他已经暴露了,郡主那边的精卫被他借出来拖着孙云,他有些不放心娉婷郡主,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小屋内,阿朵费力地清着余毒,因为刚刚那位小将军的出现,耽搁了些时间,她只能从新行一遍针,就在这时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阿朵愣住了,她不应该这时醒来啊。 宁梓溪睁开眼看到阿朵也是一愣,随即立马反应过来,便要起身,阿朵忙制止她,“别动,别动,我还没行完针。” 宁梓溪虚弱地笑了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不……快走,这里不安全。”闻言阿朵疑惑,那个小将军明明说这里暂时安全的。 见阿朵不信,宁梓溪解释道:“下毒伤我的人就在这青州城内,所以这里不安全。”宁梓溪费力地说完,感觉快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 阿朵想着对方不可能用自己性命骗人,毕竟对方虚弱的连自己都打不过。阿朵扶起床上的,“你叫什么名字啊?” 宁梓溪靠在阿朵身上借力起身,“你叫我阿玉吧。” 阿朵在小屋外发现了一辆驴车,将阿玉抚上车坐好,架着车玩阿玉指的方向走。 两人刚离开没多久,小屋便来不少人,队伍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在小屋翻找了一会儿不见人影,放了把火便清扫痕迹离开。 宁梓溪指着路,阿朵架着车,两人往一处山林赶,越走越偏,阿朵心里有些发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宁梓溪有气无力道:“这是岳州城和青州城交界的一处山林,再往前面上山那里有一条连着岳州军营后山的路,路很隐秘,没几个人知道,我们现在往那边去,岳州现在应该已经安全了。” “岳州!”听到要去岳州阿朵立马精神了起来,“我到南境就是要去岳州寻人的,这下顺路了。”阿朵笑了起来,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宁梓溪靠在阿朵身上,看着小姑娘笑颜如花的侧脸,原来阿朵是来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