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梓溪一出营帐便迎来了众人的目光,为首的黑脸男人见到她嘴角扬起阴冷的笑意,像盯猎物一般盯着宁梓溪,看到她手中剑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小公主还会玩剑啊?”男人的语气充满轻蔑。 宁梓溪没有搭腔紧紧抿着唇,她向男人走进,男人不为所动似乎觉着眼前的女子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胁。 随着宁梓溪一步步靠前,卫冲借着火光看清了她的脸,惊讶从卫冲眼底一闪而过他明白过来宁玉是想假扮公主,随即换上一副十分紧张的神情,挣扎着想要挣开绳索。 宁梓溪察觉到卫冲的动作扬了扬眉顿住脚步,对黑脸男人道:“阁下是谁怎么我从未在岳州营里见过?” 此时她距黑脸男人不到半尺,男人依旧没把面前的女人当回事,卫冲的反应让他更加确信了女人的身份,“我是谁小公主就不必知道了,只要公主乖乖听话跟我走一遭,在下保证不会伤到公主分毫。” 这时被打晕的杭伟醒了过来,看见眼前的场景及黑脸男人瞳孔骤然一缩,想要说话却发现嘴里被塞满了布条,只能惊怒地瞪着黑脸男人,显然杭伟是认识对方的。 黑脸男发现杭伟醒了,嗤笑道:“总兵别来无恙啊,没想到我还活着吧。”男人语气凶狠仿佛淬了毒,“杭伟你欠我的改还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留着你的命慢慢折磨。”男人说着狠毒的话,癫狂地笑出声,“哈哈哈哈……” 这个男人怎么比林语还疯。宁梓溪趁着男人发狂,快速移动到男人身后拔出剑抵着黑脸男的脖子,“别动!” 疯狂刺耳的笑声终于止住,黑脸男丝毫没有慌张,伸手握住抵在脖子上的剑轻轻用力,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流淌至剑端又慢慢滴落。宁梓溪暗骂了一句“疯子。”手上用力在男人脖颈划出一道红痕,“你最好别动。” 黑脸男不惧宁梓溪的威胁,将流血的手凑到自己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好别动的是公主殿下你,现在整个岳州营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外面有三万弓箭手,他们的箭上都淬了毒,我若死了这整个岳州营就得给我陪葬。”男人的话犹如利剑刺入了宁梓溪的耳朵里,“公主殿下最好掂量掂量。” 混蛋!这群畜生!竟然把毒箭对准了自己的同胞。 宁梓溪最终还是松开了拿剑的手,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双手捆住。主将都被抓了,营里的兵将不敢妄动,营外还有三万弓箭手等着他们,谁也不敢反抗。 黑脸男简单处理好伤口后骑上马,他牵着绑着宁梓溪的绳子走在前面,后面套了一架囚车关着卫冲等人。 夜色深沉,宁梓溪就这样被捆着跟在马后走着,黑脸男骑着马一会快一会慢,宁梓溪被拉扯着脚步踉踉跄跄,黑脸男时不时转头看她嘲笑着,“看来高贵的公主也没学好礼仪,连走路都不会。” 对此宁梓溪不作理会,这个人就是个心里扭曲的变态。 宁梓溪在脑海中回想着这几日的发生的事,这个人明显是冲着丹英来的,短短两天丹英的身份就被泄露出去,可见对方在岳州营根基深厚。而这个人还和杭总兵有仇,又十分熟悉岳州营巡防分布,宁梓溪想自己大概知道这人是谁了。 两年前南境有件大事她略有耳闻,据说杭总兵的女婿孙云在两年前的一场战役中失踪了,杭总兵找了大半年都没找到人,而杭总兵的女儿因承受不住这个结果病倒了,后来死了,这是宁梓溪从卫冲口中得知的。 但不知是和原因,这个人现在活着回来了,却疯癫的喊着要报复杭伟,曾经披袍上阵杀敌的人,现在却把刀口对向了自己人,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宁梓溪不得而知。 宁梓溪现在只期盼着丹英能尽早醒过来,她把那块能调动三万精兵的令牌藏在了丹英身上,希望那丫头能逃出被控住住的岳州营保全好自己。也希望齐樾泽能尽快发现端倪,季常安他们的行动已经开始了,绝不能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出差错。 一夜未眠,又被拖拽着走了一夜滴水未进,宁梓溪此刻喉头干的冒火,嘴唇也裂开了,发髻间的朱钗不知何时掉落了,额间的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看着没什么气色。 天光微亮,宁梓溪这才发现他们是在朝着青州分营的方向走,按现在这个速度五天便可到达。 这时前面的人停下了,黑脸男下令原地休整,将宁梓溪和路边的树绑在了一起。宁梓溪扯了扯嘴角冷冷一笑,“现在倒是把我看得紧。” 黑脸男回她,“没办法,谁让公主您会咬人呢。” 黑脸男的部队走了一夜终于得令可以休息,小兵们都放松下来,打水的打水,生火的做饭,人又累又饿时注意力多用在填饱肚子上。然后意外便发什么了,有箭羽朝着他们休整的方向袭来,顿时乱做一团。 众人皆以为对方是来救公主的,宁梓溪身边仅有两个小卒,黑脸男反应过来朝这边走时,一瞬间,便有一支箭插入了树上绑着的人的胸膛,黑脸男大惊失色,这个女人现在还不能死! 宁梓溪对此也很意外,但她被捆在树上动弹不得变成了活靶子,根本无处躲藏,在昏迷的前一刻宁梓溪看清了插在自己胸口箭羽上的标志,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箭尾带印记的地方掰断,藏入袖中。 混乱结束,黑脸男怒斥着叫人给宁泽溪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