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钧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不到一天的时间,发生的一切都太快了。 二仙对坐在堂中,思绪早就成了乱麻。“二老……”杰莱喝了口茶。“送他们走了”南钧回答很简短。 “从你要去见琳雅公主的时候,棋局就开始了,你是戈萨的第一战将,咱这盘棋的对手毋庸置疑,一定是喀塞,文臣武臣里除了他再没有有这么大能量的了,听说一发现了琳雅公主的尸体,很快喀塞就和几个重臣去了王宫,显然早就布置好了”杰莱说的很利落,没有半点拖延。 “这个罪名我绝对不能就这么认了!我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想想接下来得怎么办。” 杰莱稍捋了捋胡须,脸色的凝重不亚于千军阵前决策的时刻,短舒了一口气道:“喀塞是谁,他现在又联合了几个重臣一起下手,现在王已经认定了就是你杀了琳雅公主,你翻盘的可能性真的是微乎其微,先别说切入点在哪,连见到王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通话直接放下了南钧手里的茶盏,换成谁在现在听到最倚重的好友说这样的话,估计都没了喝茶的心情。南钧深深的看着杰莱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你放心,我绝不会连累你。” “对,我还要顾全我的家眷,不是我不想你洗白,而是实在太难,与其以卵击石,还不如带着你父母远走离开戈萨,嗯……这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我听说琳雅公主遇害时,身边是有两个侍卫两个女仆陪着的,而死的却只有琳雅,回去的也只有一个女仆,她也说是你杀的琳雅,现在别的也做不了,得先去找那两个侍卫和一个女仆,能肯定的是这里面绝对不简单,按道理来说,为了防止他们多嘴,把他们也一起杀掉是最合理的,他们死在当场也是最合理的,不然王总有怀疑的可能。而偏偏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以喀塞的智计,不可能留下这样的漏洞,肯定是出了什么绊子,这个机会一定得抓住。” 分别时,南钧把杰莱留在了门内,杰莱给了他些钱。南钧拍了拍他的肩道:“我明白,为了家里这次你不能跟我并肩,你这么做是对的,我父母让达开安排在他桑茨老家了,要是我没成功,帮我照顾好他们,别出来送我了,走了!” 沉默、疲累的背影酸了杰莱的鼻子,他多想跟他一起赴汤蹈火,可他有家啊。 总有些选择,无论如何都是痛。 “呕~呕”七荤八素的都吐的精光,难闻的酸味惹得同船的人都嫌弃的避让,老戴弓着腰在狂吐,他已经憋了好久,刚刚船下江流时连晃了几下,这可就成了压垮驴的最后一根稻草了,老戴直接吐在了船板上。 “戴叔你晕船啊,你这……前两天走陆路时也没听你说,不然早做些准备也好。”邺成边说边轻拍着老戴的后背,又把水壶递给了他。 老戴吐完后又吐了几口唾沫,接过壶来猛灌了两口,“咕噜咕噜”的清了清嘴,又憨笑道:“这不也没想到这船行的这么快嘛,照这样一天能行七八百里,咱的任务是不愁了。” 邺成只顾着笑:“你这船晕的可真不值当,这丈峡的沿江两岸这么好的景色,不欣赏可是很亏。” 重翠叠山悠扬清, 绿浪烟天黛青云。 舟轲平江雁入镜, 醇浆弄手覆成荫。 船板稳载谈笑庆, 水裹恶妖惹惧晕。 苍下一叶千秋幸, 眸间胜色各旧新。 ——崔召言《丈峡览》 一船的人无论是不是第一次来到丈峡,此时都醉在了水天共长之中。谁会去理会水裹的恶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