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钧有些吞吞吐吐,父母有些不解道:“什么事倒是说啊。” 都齐刷刷期待的盯着南钧,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这下是非说不可了。 他头微微低了一点后开了口:“我跟公主琳韵互相爱慕,只是还没明着说开,王还不知情,而我不确定王会不会同意,就打算等有了把握再跟王禀告,所以为了暂时瞒着,我俩见面不多,经常有什么消息或东西,都让琳雅来传递,前天我买了个很好看的发卡,想让她给琳韵带去,就约她傍晚时去王城花园,我是自己去的,她带了两个女仆和两个侍卫,然后就是正常的交谈玩笑了几句,稍微聊了一会后,我把发卡给了她后就回了将军府,我走的时候琳雅还安然无恙啊。” “对,我听说她一个晚上不知所踪,半夜的时候才被发现死在了王城花园的花廊下,只有一个女仆回去了,而另一个女仆还有两个侍卫都不见了,发现了琳雅公主的尸体后,清晨时,喀塞和几个文武重臣就去见了王,之后……”听着南钧说,达开也说起了他知道的消息。 南钧接上话说:“我本来还在府里,是我在王宫里的好友提前告诉的我消息,说让我赶紧走,他们是要杀我,我知道了后怕你们二老也有危险,就打算先去接你们,要经过二十七区,只是没想到喀达带兵埋伏在那儿。” 桌子上的饭食吃的差不多了,达开也是武将没什么心计,讨论了这许久也没什么头绪。 思绪回到了眼下,达开先说道:“先不管是谁的阴谋,将军您打算带二老去哪啊,戈萨的王地肯定待不下去,封地邦国估计也没有敢留将军的啊。” 达开这一句就像是一记大棒打醒了南钧,这一连串的突发情况让他现在还没缓过神来,现在何去何从才是最要紧的问题,达开说的在理,就算逃到旁边别的国家,以他的威名,现在又是戈萨的通缉罪人,周边的国家惧怕戈萨,肯定也不敢留他。 顿了好一会,南钧开了口:“这样吧,他们只认得我,并不认得我父母,兄弟,我想把我父母先安顿在你家里,化妆成普通仆役,应该不会被认出来。” “这倒是不难,把二老安置在桑茨城的老家,不会有问题,那你呢” “我还得回仰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冤枉。” 彩雕的粉梅山水,琉璃格栅映衬着画屏,白灯配上夜色浓郁,胜过多少景致。 沉闷的火药味让旁边站着的女仆身子一直微微颤抖、手脚发凉。喀塞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的几个吓得直咽口水的武将,整间雅致富丽的堂房内的气息恐惧到了冰点。 “兵分四路追击也没抓住吗”喀塞的话像带着剑一样锋利。 一阵沉默。 喀塞拿下了拇指上的扳指道:“问你们话,没听见吗” “嗯……嗯……”站在最左面的胖将军开了口:“南将军,不,南钧逃走时,护卫他的骁骑是他的嫡系,所配的骁都很强健,再加上他们一路上不断通过分散来掩护南钧,我们实在是跟不住才跟丢了。” 喀塞没再说别的,径直起身往屋外走去,四个武将赶忙让到两边。 “全国连捕,以我判断,南钧一定还会在仰斯,这一步既然迈出去了,就必须走完了,南钧必须得死。咱们没法退,去查那支掩护他逃跑的骁骑营统领。”屋外,喀塞交待了弟弟几句话。 “父亲母亲,我走了,达开会安排好你们的。”南钧跟即将远去桑茨的父母挥泪告别。母亲紧紧抓着他的手无声的哭着,南钧给了母亲一个拥抱后,扶着她双肩一字一字的说:“放心吧,我会安全脱身的,你们保重好自己一定,我到时候去找你们。” 没有太多碎言,现在的夜色太珍贵了,南钧现在没有做任何伪装,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先找地方做伪装后白天才敢有所行动。 不再安定的时候,一切都变得匆忙。他甚至没能注视着父母远去。 南钧现在就像面对一大团麻线一样毫无头绪,他需要一个心思缜密的高才来帮他分析分析,也许只有杰莱能帮得上忙了。南钧催动灵华施展轻功,在浓夜中奔向杰莱的家。 杰莱是南钧的军队参议,很有谋略,近几年戈萨对内对外不断作战,南钧所部的多次战役的胜利都有杰莱很大的功劳,二者性格都很磊落,由公及私地逐渐成了好朋友。 二仙虽然是好友,可年龄却差的很多,南钧今年年方二十,杰莱已经五十二岁了,身形模样瘦削略黑,长发银丝已经不少,平常就简单的束着,留着不短的胡须。杰莱虽然位居军参,但一向不喜欢奢侈繁华,竟然卖掉了在仰斯的府邸,只留了一间方便办事的单间房。为了追求清静淡泊,,自己和全家跑到了外面的郊区置办了一处宅院,他的宅院靠着一座小丘,又有溪水流淌,南钧和几个朋友多次来喝茶玩乐,倒也意趣横生。 幸亏杰莱住在这里,要是在仰斯城内,现在想见到他可就困难了。 二十里的路程,不多会就到了门前。 南钧环视了四周后要伸手敲门,却发现门根本就没关,仿佛这家主人早就知道有客人要来,提前开门迎候了。 推门进去,仍是草庐青瓦、橘树碧翠,杰莱乌衣青衫,已站在阶上等着南钧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