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某日傍晚。 “我从D出口出来了,一直向前走吗?”朱暮观察着这陌生的四周。 “对,一直沿着马路向前走,拐个弯,我就在对面。”手机里传来邬云溪青涩的指引。 朱暮快步走到道路尽头,拐弯,路的对面便是一个小区的大门。就在大门一旁,朱暮见到了熟悉的身影。 邬云溪身着T恤工装裤,略短的T恤提高了腰线,突出身材,带有一点小性感。而宽松的工装裤,在性感之余又多了一丝休闲慵懒。 “我看到你咯,等我过来。”朱暮挂断电话,走过了马路。 “你怎么还穿了件这么粉嫩的衬衫,不热吗?”邬云溪打量着朱暮的着装。 “还行~”朱暮卷起袖子,“确实有点热的。” “那你怎么两手空空的?”邬云溪看看朱暮,又看看乌云密布的天空。 “你看。”朱暮指了指邬云溪的后背,“你这不背着个小书包嘛。我赌里面有伞。” “你赌对啦,走吧。”邬云溪向前走出一步,又停住了,“我不认路,你带路。” “好,那跟我走吧。”朱暮指了指前方,“先向前走。” 两人并排地走着。准确来讲,是朱暮走在邬云溪右侧后半步的位置。他背过左手,与邬云溪保持着这不多不少的距离。 “你吃晚餐了吗?”朱暮看着路边的小店。 “当然没有,现在才五点耶。” “那要不要吃点?”朱暮指了指前方的一家店,“肠粉,吃不吃?” “好哇。” 两人走入店铺,由于并非是饭点,宽敞明亮的店里却是人寥寥无几。 两人随意地选了一个门口的桌子坐下,点了两碟肠粉。 仍未被高楼所遮挡的夕阳泼洒在邬云溪的身侧,光影间勾勒出少女分明的棱角。 邬云溪微卷的长发被风轻轻吹起,有些许挡住眼睛,她抬手拨开头发,便看到朱暮正看着自己发呆。 “看啥呢?”邬云溪在朱暮面前挥了挥手,“我很好看吗?” “嗯……”朱暮回过神来,顿觉说错了话,瞬间改口,“嗯,想题……” “哦,那你继续。”邬云溪有点失望地拿起了手机。 朱暮看着眼前的女孩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就想着换个话题。 “你平时不是4点多就吃晚饭吗?”朱暮给邬云溪倒了杯水,“怎么今天这个点都没吃?” “只是一次好吗?”邬云溪白了他一眼,“那次是家里人晚上有事才这样的,况且今天家里没人,我都不会做饭。” 说话间,肠粉就被端了上来。 “好吧,那快吃吧。”朱暮递给邬云溪一双筷子,“集合时间是6点,还有不短的路呢。” “好。” …… 晚餐过后,两人再次上路。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儿时的趣事,不时发出着爽朗的笑声。 就这样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做志愿的地点——一个高档小区的门口。 穿上志愿服,拿上测温枪,两人站在了保安亭外。他们今天的志愿内容,是充当一名测温员。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华灯初上,人们三三两两地在向家中赶去。 五月,正是这个城市的雨季。作为暴雨前兆的凉风,正徐徐地吹着。它拂送来了一阵阵木棉花的幽香,也夹杂着一丝寒意。 “穗城就这时候温度宜人点啊,其他时候不是回南天就是特别热和特别冷。”朱暮伸了个懒腰,“你看,咱都站一小时了,都不觉得累。” “阿嚏!”邬云溪搓了搓手臂,“是吗?我觉得有点冷的。” “嗯?怎么这么虚昂~”朱暮打趣着看向邬云溪。 刹那间,他看见邬云溪脸色煞白,毫无血色,双手也在捂着肚子。 “你怎么了?”朱暮见状,将她扶到了保安亭内的椅子上坐下。 “没事,我休息一会就好,你去测温吧,又要有人来了。”邬云溪挥了挥手,朝朱暮勉强挤出微笑。 “幸好我多穿了件衣服。”朱暮脱下衬衫,给邬云溪披好,“需要去洗手间或者要我给你买点什么吗?” “不用了,我出门前贴了,我真的没关系的,你快去吧。”邬云溪拉紧了些衬衫,继续艰难地朝朱暮笑着。 “别逞强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朱暮仍然蹲在她跟前,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等你好点了,我们就走吧,志愿下次再做。” 轰隆隆……天空中一道惊雷闪过,暴雨随之倾盆而下。 “看来……走不了了……”邬云溪低下头,捂着肚子,说话也有些勉强了。 “我帮你揉揉吧。”朱暮见状马上快速地搓起了双手,“你把手拿开。” “好……”邬云溪听话地放下了捂住肚子的双手。 朱暮先是站了起来,再弯腰用身体将邬云溪挡在保安亭的角落,让旁人无法看到。 待到双手搓热后,朱暮伸手探入了邬云溪的上衣,放在了小腹上,缓慢地顺时针旋转着。 “嚇额……”伴随着朱暮的手掌接触到邬云溪的肌肤,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会乱动的。”朱暮抬头,朝着邬云溪挑了挑眉。 “知道啦!”被反将一军的邬云溪脸色通红,别过头去,不再看着朱暮。 或许是朱暮的手法高超,又或许是邬云溪真的相信朱暮,她很快便放松了下来,身体不再僵硬,疼痛真的有所缓解。 “可以自己走吗?”朱暮扶起邬云溪,“现在雨小了,我去跟负责人说一声,我把你送回去。” “好。” 跟负责人打过招呼后,朱暮背过邬云溪的小书包,撑着伞,两人并肩走在雨中。 “你难受的话就扶着我吧。”朱暮摇了摇左臂,“别淋到了。” “嗯。”邬云溪轻轻地应了一声。 只见她伸出右手,紧紧地握住了朱暮左手腕上的手表。 “……”朱暮无奈地看着邬云溪洁白的小手,轻叹一声。 雨渐渐变大了起来,而两人却刚好走到了一座天桥上。 “到底是谁说雨中漫步很浪漫的啊?”邬云溪抱怨道。 “或许是人不对吧。”朱暮摇了摇头,将伞愈发地向邬云溪那边倾斜。 在这之后,邬云溪好像还嘟囔了句什么,可朱暮也只顾着努力不让雨淋到她而没有在意了。